她这么一想,顿时怒气丛生,堂堂大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宫女迷得不明事理、神魂颠倒?那还得了!她二话没说转道,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乾清宫方向去了!
不一会儿,乾清宫近在眼前。
兰贵妃得到通报,大步跨入乾清宫,一眼就看见儿子跪在大堂之中,皇帝正一脸怒意地坐在主位,旁边还站着低眉顺目一脸恭敬的颜诩。登时就气乐了,脸上连忙扬起无比温柔的笑容迎了上去,“臣妾参加皇上。”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愠色稍褪,“兰儿,你来了。”
他说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皇子,恼怒的道,“你来了正好,给朕好好说一说你这个儿子,堂堂一国皇子之尊,我大煦国未来的储君,今日竟为了个宫女来求情,简直不知所谓!朕倒要好好问一问丞相和太傅,他们教给你知礼明智,莫不是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话落,皇帝重重地一拍桌子,啪地发出一声重响,旁边四周的宫人太监顿时吓得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了。
兰贵妃听到“储君”二字心头狂跳,顿时无比妩媚温柔的走到皇帝面前,福了福身娇滴滴的道,“皇上息怒,皇上消消气,臣妾这就说说他,允儿这孩子打小就聪明知礼,是您亲自教导长大的,他是什么脾气您还不清楚?他只是一时糊涂让那狐媚子迷住了,臣妾跟他好好说说,他一定会知错的。”
皇帝眉头微挑,看着兰贵妃这般温柔小意的样子,心头的愠怒到底小了几分,头疼地摆了摆手。旁边的颜诩依旧沉默无言的当背景图,只不过在听到“狐媚子”这三字之时眉心不留痕迹地蹙了蹙,随即又恢复如初,但他的目光悄然沉了几分。
兰贵妃走到朱瀚允面前,苦口婆心道,“允儿,你乃堂堂皇子之尊,何必为了一个宫女而失了身份?快快起来跟你父皇好声认个错,日后不要再犯便是,你父皇是不会怪你的。”
朱瀚允跪的笔直,表情坚决执拗,“母妃,您不用劝儿臣了,阮娴乃是儿臣出云宫之人,却在儿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许了人,儿臣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出云宫上上下下的奴才该怎么看儿臣?父皇,您要嘉奖赏赐于颜公公或是他人,请父皇休要动我出云宫之人,可好?”
“允儿,你何必这般傻,不过是个小小宫女罢了,何足挂齿?你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跟你父皇犟起来?”兰贵妃闻言顿时愁了,她赶紧跟儿子分析利弊,“你是皇子,更是你父皇的儿子,你为了一个小宫女忤逆你父皇,这可是不孝,儿子,你连父母慈孝都不顾了吗?”
兰贵妃此话也说得极重,连慈孝这顶大帽子都压在朱瀚允头上了,可见她是急了,心里对阮娴也恨得更深。
兰贵妃的话让朱瀚允脸色一白,眼底闪过几分难以置信,但倔强让他忍住了情绪,双手狠狠攥成拳头,依旧毫不动摇的道,“母妃,你不必多说,儿臣是不会退步的。”
说完,目光一闪,倔强地看向皇帝,以眼神来表示自己内心的坚决。
朱瀚允的无声抵抗在皇帝看来,无意是极其幼稚而无意义的,只见他冷笑一声,淡淡道,“你的人?朱瀚允,那朕是谁?”
皇帝的语气越发阴沉,里头仿佛蕴含着无声的暴风雨,只见他一字一字缓缓道来,“朕是你的老子,更是这皇宫之主,还是个天下之主。连天下都是朕的,你那出云宫一个小小的宫女,莫非……朕还就做不了主了?”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一笑,“允儿,你若是再纨绔,做出此等有份之事,朕不介意替你清理门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允儿啊允儿,这阮娴之命,都在你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