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
颜诩站在书桌之前,桌上铺着一块地图,他目光盯着那地图头也不抬,淡淡问,“如何?”
黑衣人恭敬行了一礼,道,“背后之人是安王。”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颜诩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安王此番好事被人撞破,皇后娘娘定当力挽狂澜压制流言蜚语,不过……她管的了宫内,却管不了宫外,安静殿下在京都声名远扬,咱们在此添上一把火,让咱们安王殿下的美名传得更远更响亮?”
他眼神闪过一丝嘲讽,“三日内,我要安王朱慎在宫中亵|玩宫女一事传遍京都城,怎么难听怎么传,怎么轰动怎么来,让咱们安王殿下好好尝一尝这声名远播的滋味!”
黑衣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遵命!”
颜诩目光看着空中某处,微微沉吟又道,“好好查一查樊贵妃,暗地里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约莫一炷香后,黑衣人悄悄地离开了此处,身轻如燕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在这大内皇宫,躲在皇帝老爷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如此功夫之高的人,竟无一人察觉。
黑衣人一走,颜诩站在书桌前又研究了会儿地图。
此图乃包括了东祈、大煦、古纥为主的三国疆土,如今三国鼎立,东祈势大,北煦和古纥国相当,三国之间相互牵制相互交易,维持了近百年的太平。天下之事,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千百年的定论告诉我们,安逸的日子过得太长,老虎也会变了病猫。
颜诩看着地图上山脉河流城池的分布,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暗光,他脸色平静至极,可是在这平静之下又仿佛克制着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终于,他伸手将地图卷起放好,看了看天气,转身走入了隔壁的房间。
此时时辰已到傍晚,夕阳西下,室内的光线黯淡。
颜诩点了一盏灯,微弱的光辉下,床上躺着的人儿呼吸平稳,表情平静。
阮娴脸上的坨红已经褪去了,颜诩站在床边,神色复杂晦涩看着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庞。他伸手摸了摸阮娴的额,发现热度已经全然散去,心里暗叹口气。
“啪啪”
寂静的空气里,颜诩双手合拢轻轻拍了拍,声音响亮。
“吱呀”一声,房间的里面竟还有一道小门,一个小太监推门恭敬走入,竟是小德子。
“送她回出云宫,切忌避开眼目,理由无需我教你,勿要让朱瀚允起疑。”颜诩背着手,走到一边,微微远离床榻。
小德子恭敬的道,“大皇子今日与太傅出宫了,听说是留在太傅府用膳,此刻并未在宫里。”
颜诩点点头,“如此,那便去吧。”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