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为何要对她下手呢?
自己得罪的人,只有安王。昨夜之后,添了一个人,建阳大长公主。
对自己下手的人,会是这两人吗?还是自己又遭了颜诩的池鱼之殃?
阮娴思来想去,脑壳都想疼了,心里也没敢有个准确结果。最终索性扔开一边,忍着肩头的疼痛,以及压着胸部的窒闷,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傍晚时被人叫起来,是馨儿,服侍着她吃了晚膳,又灌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一碗黑汤下了肚,感觉人生都掐得出苦汁儿了。
阮娴拉着馨儿稀稀拉拉的聊了几句,无意中夹杂了几句柳苏的名字,便得知柳苏果真是贵妃娘娘下旨调过来的,心里一时有些迷惘,贵妃娘娘如此热忱于往儿子身边塞宫女,打得什么主意?
虽说古人开窍成亲的早,大皇子乃老朱家眼下唯一的独苗苗,贵妃娘娘你这么干就不怕把他半路走弯了?十五岁可真是叛逆时期,大皇子殿下如今中二病可不轻啊!
趴在房里没事儿干,阮娴一个劲的胡思乱想,睡一阵醒一阵。
白日里睡得多,晚上脑子就十分清醒,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巡夜的太监敲了三声,午夜了!阮娴窸窸窣窣地到屏风后上马桶,又窸窸窣窣的钻回了被窝,冷啊!
突然——
寂静的室内传来一声咯吱细响,阮娴耳朵一动,脑子里的弦紧紧绷起。她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敢动的侧耳倾听着……
“咚咚咚——”
真的有声音!
有人在轻轻敲门,在灯光的影射下,好像有一道黑影立在门外。阮娴感到毛骨悚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低低的道,“谁?”
“是我。”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在门外响起,有些模糊,听不甚清晰。
阮娴屏住呼吸,悄悄下地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右手操起桌上茶壶,“谁?”
“是我,鹤儿。”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主子差我给你捎点东西。”
阮娴沉默片刻,悄悄地拉开了门栓,木门咯吱一声轻响开了道口子。门外,正是鹤儿裹着一身黑披风站在门口,晕光的灯光照在他平静的脸上,一下子扫去了阮娴心头的疑虑。
“主子让我把这药给你,这是宫中秘制的雪玉膏,对付伤口极好,不留疤。”鹤儿并不入内,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声音压得低低的,“主子让我转告你,好好养伤,此事未了,若无要紧事不要轻易走出出云宫。”
阮娴接过瓶子,冰凉的玉瓶贴在指尖,她的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
雪玉膏乃宫中秘制,本身便极其难得,颜诩却已给她两回了,若非她事后悄悄打听过,还不知晓这东西那般稀罕,有价无市。
“出云宫是大皇子的地盘,一般人等无法插手此处,你且安心养伤,万事有主子。若是有要紧事,也可来找我。”
阮娴感激不已,“鹤儿,多谢你了。”
鹤儿无声勾唇一笑,“谢我作甚,好了,我先走了,你快歇息吧。”
“等等。”阮娴突然想起一事,忙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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