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霆的手僵在半空中,倏而看着顾晚的心口。 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腿上,侧耳在她胸前:“真的伤心了,在哭?” “讨厌!”顾晚的脸热了热,若不是擦了不错的粉底,又画了腮红,肯定会让人看出脸红来。 这个男人是偷心的好手。 桃花那么多,是有原因的。 她不许他听她的心跳。 砰砰砰的。 这时,新郎那边的仪式结束了,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顾晚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顿饭没吃饱。 虽然不都是当地的食物,也有西餐,但是放了不少香料,口味有些重,她和傅骁霆平常吃的比较清淡。 之后客人们开始唱唱跳跳,用的是孟买当地话,一派喜气洋洋。 顾晚也被感染,跟着人们跳舞,傅骁霆在旁边看着她。 刚才她说他伤了她的心,只有在意才会伤心,她在意他。 他却不敢再多想。 她不跟他闹脾气,和睦相处。 对他而言,已是知足。 突然有男人靠近顾晚,想要搭讪。 傅骁霆站起来,拦住了男人,牵住顾晚的手。 男人见状,识趣的离开。 顾晚拉着他一起跳舞,傅骁霆没做过这种事,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顾晚踮起脚尖,与他咬耳:“别端着,会扫兴。” 她笑得开心,跳得欢快。 当看到傅骁霆跟着她做着笨拙的动作,她更是哈哈大笑。 简单的喜怒哀乐没有国界,很容易传达。 旁边的女人们顺着顾晚的视线,都在看傅骁霆跳舞。 这里的人大多受过高等教育,会说流利的英语。 “那位先生像是机器人。” “先生,你得找个老师教一教。” …… 女人们讨论着,又大笑起来。 顾晚难得见傅骁霆尴尬。 他耳朵红了。 她挽着他的手,在别人面前维护傅骁霆:“我老公这样很可爱。” 女人们也附和着说可爱。 顾晚得意的看向傅骁霆:“你跳成什么样都是最可爱的。” 她拉着他转圈圈。 傅骁霆侧过脸,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 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多年前的顾晚也是这样维护他,他做什么她都会夸一夸。 她仰着小脸,他帮她擦汗,怎么擦他很在行,不会弄花她的妆容。 在他们结婚的前两年,她调教过他。 他都有用心学,但却告诉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典礼结束后,他们离开了,走在别墅区的路上。 顾晚穿着高跟鞋,她跳了很久的舞,脚有些疼,想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回家去。 准备开口跟傅骁霆说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让傅骁霆背她。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傅骁霆高大的身体在她面前蹲下,看着他宽厚的背,她才恍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很多平常的日子里,都是这样,不曾变过。 也许曾经那些她认为的虚伪其实是他的真心,或许在他看来,他们一直只是他们而已。 傅骁霆背着她走在异国他乡的别墅区,马路上的人并不多,大多是来往的车辆。 二三月的孟买,风吹得人很舒服,并不像小说里所说的那样难闻。 她都想等京市的冬天真正结束再回去了。 或许她并不是喜欢这座城市,而是喜欢这里的感觉,和傅骁霆在一起的感觉。 比如她也时常怀念在封城大雪纷飞的那两天。 他像个温柔的丈夫,而她是个有着小性子的妻子,他会包容她,宠着她,哄着她。 而此时,一辆车远远的跟着马路上的他们。 车里的男人收了望远镜, 所有人都以为傅骁霆身边女人一个又一个,却不想留在他身边的从始至终只有顾晚一人。 顾晚真是顾桑的替代品? 迟横冷冷的笑,做个实验就知道了。 他看向靠着车窗像是木偶的傅安然:“我有事让你做。” 傅安然不出声,听着迟横安排的事,看着窗外一只鸟儿停在一棵葱郁的树枝上跳来跳去。 自由而欢快。 突然鸟儿又飞走了。 傅安然在迟横说完之后,她笑了,指着飞鸟停留过的树杈:“迟横,那里有个鸟窝。” 她说话永远都是慢悠悠的。 悲伤,痛苦,开心,兴奋,甚至在床上的暧昧…… 迟横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很大一个鸟窝,他问:“你喜欢?” 傅安然又不吭声了。 迟横对司机道:“去把鸟窝弄下来。” 傅安然不笑了,她不想那些小鸟跟她一样:“如果你把它弄下来,我就不去找晚晚姐了。” 迟横掠过她过分雪白的脸蛋,她皮肤很好,像个瓷肌娃娃。 他最讨厌她身上的纯善,觉得很蠢。 他喜欢恶念像蛆一样爬满她的身体,然后欣赏她的灵魂腐烂的过程。 可她为了一窝鸟,威胁他,又是那么愚蠢而不自量力。 怒意中,欲不经意燃起。 他让司机下了车,把傅安然拽到身前,撩开她的裙摆。 她只会穿裙子,他要求的,方便。 他痴迷于弄她,就像那些瘾君子的毒瘾。 软糯的女人被他弄得泪眼婆娑,从上到下的身体都沾满他的气息,留下他的痕迹,她纯粹的眸眼里,有了恐惧和恨意。 迟横得到了由内而外的满足:“还可怜那窝鸟吗?” 傅安然在此刻像碎了,身体剧烈的颤抖。 他没退出,这样的羞辱是家常便饭。 她声音在发抖:“比起那些鸟,我更可怜你……嗯……” 她惹怒了他,汹涌的占有让她痛到几乎晕厥。 可她确实觉得迟横就是可怜虫。 没人待他好,没人爱他,就连他母亲都想他死。 因为他为了得到傅家的地位害死了他的亲哥哥,她真正的小叔。 这些是他喝醉酒的时候,亲口跟她说的。 衣冠禽兽不配活着。 …… 夜色很浓。 瘦小黝黑的普瑞克鼻青脸肿的被两个壮汉带进一幢二层楼的公寓。 他是来拿手机的,怕要不回来,还带了几个朋友。 本来是想教训人,反倒被人教训了。 他走进公寓的客厅,看到一个熟人,是他摘肾后,帮他看过伤口的柳权医生。 柳权医生是个好人,他哀求柳权放过他。 柳权却看向沙发上一身贵气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拿了他手机。 男人正在看手里的一张资料,在资料上,他看到自己的照片。 那是他跟掮客签合同时留下的,但那个该死的掮客抽掉八成,他失去了健康,却没拿到多少钱。 男人漠然的看着普瑞克,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普瑞克佝偻着身子。 如果不是柳权医生在,他可能会觉得今天是他的死期。 他再次向柳权求饶,男人却拿了一沓卢比给柳权。 柳权把卢比给了他,还对他道:“普瑞克,替这位先生做事,比你卖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