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霆转身上了楼,留下哑口无言的顾晚站在原地。 在他面前,她没能力护住自己的软肋。 没一会,傅骁霆换了衣服下来,打开大门。 门外,白素素仍在,她很自信傅骁霆会见她。 有人爱,就好像有人撑腰。 这是顾晚从未有过的底气。 白素素扑到傅骁霆怀里哭诉:“哥哥,我现在好害怕啊,网上的人都在骂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哭得大声,说话委屈又无辜。 傅骁霆不知道轻言细语地跟她说了什么,她没哭得那么凶了,想来他的安慰很有效。 白素素本来只是扑在傅骁霆怀里,现在环住了他的腰。 她抽抽噎噎,却字正腔圆:“晚晚真的愿意跟我道歉吗?其实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原来有效安慰是让她给白素素道歉。 做梦! 顾晚揪着心,无言,转身上楼,给宋冉打了电话。 “把跟刘总的合同准备好,明晚安排一个饭局,我要见他。” 宋冉疑惑:“这么快?要不要让周婷参与进来,这些她可以办得更好?” 顾晚无力地把自己丢在沙发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周婷工作能力强,但性子太正了。” “那倒是,正方形都没她正,造反不适合她。”宋冉打趣了句。 她又担忧道:“你偷了傅骁霆的章子,如果被他发现,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就兜着走。只要花好转移了资产,我就分家产跟他一拍两散。” 顾晚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上被纱布缠着的伤口。 她接着果断道:“兵贵神速,明天签合同,后天你跟着刘总去办手续,需要打点关系的,就砸钱,别手软,一周内做完。” 宋冉提心吊胆:“晚呐,咱可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顾晚揪着纱布边边的白线头,跟着紧张起来。 筹备了一年多,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围着这事转,应该会得到个好结果吧。 “明天我去庙里拜拜。” 她只能静候结果,其他的交给佛祖。 次日,顾晚一瘸一拐地拜了菩萨,抽根签,看了眼,随手丢进包里。 晚上的事宋冉已经安排好了。 推杯换盏间,终于到了跟刘总签合同的流程。 顾晚提了酒杯,站起身:“刘总,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顾总,今天我们……” 刘总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了。 顾晚草木皆兵,神经紧绷,吓一跳。 一见是服务员来送酒,一颗心才缓缓往下落。 不过……谁又要酒了? 她这个想法才冒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单手抄兜,薄唇掬着笑,眸中的底色却是平静深沉的渊,无形中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傅骁霆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进来,情绪不明的目光扫过屋里众人,最终定格在顾晚身上。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温柔而宠溺,像是蛊惑人心的咒语。 昨天他们之间的矛盾他好像忘了似的。 顾晚想起包里的下下签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主位上的刘总并不惊讶,看向傅骁霆。 他不是京市人,只是有钱人,想进军京市资本圈才跟顾晚达成的合作。 未想,前天傅骁霆找上了他,跟他谈傅氏的合作,还聊了些花好的事情。 真真假假难辨认。 小道消息就是傅少爷在外惹了几个女人,他老婆要跟他闹离婚。 现在顾晚以子,就只是拿着东西的手有点抖。 她把章子偷偷放进宋冉的包里,合同放在自己包里。 傅骁霆兀自朝她走过来。 顾晚旁边的人喝趴了。 他像扫垃圾一样,将不省人事的那人优雅地推倒在地,然后自己慢条斯理地坐在那把餐椅上。 他牵过顾晚的手,与她十指交扣:“你想找刘总做什么?” 波澜不惊的。 顾晚没说话,只想散场。 傅骁霆不满她不理自己,稍稍用力,拉着顾晚坐在他腿上。 “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他扶着她单薄的后背,另一条手臂随意地压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顾晚穿着低腰牛仔裤,傅骁霆恶劣的手指在她腰线上轻轻缓缓地摩挲。 她背脊发麻,忙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摸。 顾晚压着嗓子,说话时夹杂着醇香的红酒味:“别碰我。” 在场的人看来,他们是在说悄悄话。 刘总让下属扶起地上无辜受牵连的人,然后带人先撤:“傅总,顾总,我们就不打扰了。” 傅骁霆看向刘总,指着服务员送进来的酒:“酒是给刘总的。” 刘总道了谢,让人拿了酒,一行人快速撤离。 顾晚趁着傅骁霆和刘总说话的空挡,给宋冉打手势。 宋冉立马会意,如刑满释放,挎着包跟着刘总走,一秒也不耽误。 包厢里,只剩下顾晚和傅骁霆。 她不知道傅骁霆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总的底已经摸过了,他不可能主动找傅骁霆。 除非傅骁霆找的他。 花好这边,除了宋冉,就只有两个股东知道。 傅骁霆是个专制的摄政王,时不时要打压两个股东几下,他们比她还讨厌傅骁霆,不该告密才对。 她实在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顾晚烦躁,在傅骁霆怀里挣扎起来:“傅骁霆,你放开我!” 傅骁霆劲儿大,她被他遏制得死死的。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稍稍上扬的下巴,敛着黑眸,盯着她因喝了酒而酡红的小脸。 “怎么,还想去找刘总?” 语气略带讥讽。 顾晚推开他的大手,恨不得用眼珠子射死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爸留下的东西我早就给你了,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一刀两断,你做你的海王,我做好我的花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傅骁霆耐心地听着她的连珠炮。 她水润的红唇一张一翕得很快,灵活粉色的小舌在牙关里朝他张牙舞爪。 自从她妈妈去世后,她就不受教化了。 他倏而托着她的后背,将她身子抬高,低头与她的唇几乎贴着。 傅骁霆不屑地轻嗤,眼尾蓄着清明的玩味:“你应该认清楚一件事,如果你把我踢出局,花好只会一落千丈,别人是给傅太太面子,而不是给顾晚面子,顾晚的身份不过是个经济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