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身上的低气压持续到晚上莫问来接她的时候。
往日里看到他过来，再累都会展开笑颜，今天却只是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莫问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不对，抬手接过来林晚手上的包，空出来的手把林晚的手牵住装到口袋里。
“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林晚看着自己的手隐没在他温暖的口袋里，原本想要问他关于家庭婚姻的话突然问不出口，心里转了几转，问了他家里的事情。
“他们过来找你了吗？不对，他们要是找你我会知道的。”
莫问听到这话回过头问她，心里又想到自己跟钟余打过招呼，要是这边有消息，自己肯定知道。
“没什么，钱家那边我已经去谈过，无非是想要联姻换取莫家的人脉，他们家一直在圈子的边缘不上不下，生意这些年做的大，但是根基太浅，不入流，想找个突破口。”
莫问开口慢慢和林晚解释，这样的家世之间的利益交换，总是简单粗暴，联姻=资源共享。
冬夜的风吹动着路灯两边的行道树，光秃秃的树杈在风中无力的晃动。
路灯下两道影子顺着斜坡慢慢走，莫问走在林晚的左侧，挡住左边吹来的冷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硬来，毕竟结亲不是结仇，只是我父亲那边实在不像话，急着用钱就病急乱投医。”
具体是怎么个不像话他没说，不说什么家丑不外扬，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他实在是张不开口和她说自己父亲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嗯嗯。”林晚点点头，没有往下接，感到莫问看她，又抬头：“那公司的事情怎么样，研发部的人留住了吗？”
“还行，我说大家不容易，给发了双倍工资，研发部的大部分人都留下了，他们找工作不像销售那边那么灵活，所以走的人也少。”
莫问已经听林晚说过做国内外的仪器和材料的试验效果比对试验，这样的试验很多时候本来就是个未知数，还要做两边对比，完全是指数增长的难度。
也是因为这样，他尽全力留下了研发部的人，说实话，他想做国内属于自己品牌，不想继续和以前那样做代工做销售的中间商，挣钱的大头都要落到外国人的口袋里。
“我已经和华清这边材料实验室的人谈好，等过完年就开始全面推进这方面的进度。”
两个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作，转眼走到寝室的楼下。
大部分学生已经放假，不再像以前一样总能看到寝室楼下一对对隐在暗处私语的情侣。
两个人站在避风的地方看着彼此，莫问看到她眼里欲言又止的情绪，抬手轻轻的揉揉柔软的发顶：“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我想想，要是情敌的话，那你赶紧告诉我，现在我就去收拾去。”
他的语气从温柔变得打趣，轻松化解了原本僵硬的气氛，林晚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抬手锤锤他的胸口：“哪有，你尽瞎说，不过确实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莫问抬手握着锤自己胸口的小手，纤细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柔弱无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