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现在哭天抢地、悔断肠子也改变不了自己被卖掉的事实。不过短短几天,在这个小白楼里韩凌近乎绝望。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间高级的夜店。而老板是个叫茗姐的女人,就是那日买下他的那个女人。和大多数被买来的男孩一样,韩凌和其他五个男孩一起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屋里光线灰暗、潮湿。只有一扇窄窄的小铁窗,两张拼在一起的双人床上面铺着竹篾编成的席子,枕头和被子还算干净。墙角放着个木头的储物柜,除此之外就再无摆设了。
泰国南部的夜晚潮湿而闷热,又几个人挤在一起,汗味、脚臭味、打鼾、咬牙、说梦话的声音等多种元素交织在一起,使韩凌难受的根本无法入睡。凄清惨白的月光透过窄窄的窗子照射进来,夜寂的让人窒息。常言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以前的韩凌对此还嗤之以鼻,认为那样做的多半都是意志不坚定容易被糖衣炮弹腐蚀还厚脸皮的去找各式各样借口的人。可是现在想起这句话却觉得很讽刺。曾经也是睡过集体宿舍的,出去露营的时候更是几个人挤在一起,那时候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不习惯。可是自从住进了萧园,住惯了几万美金的古董床以后,再也受不了这种拥挤竟然到了睡不着觉的程度。看来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在萧园的时候拼命的想逃离,因为想要自由。逃出来以后发现,不仅没了舒适的生活,连有限的自由都丧失了,还要随时担心自己会不会遭遇更大的不幸。这种忐忑不安比吃不饱穿不暖、颠沛流离更加使人难受和害怕。尤其是夜深人静众人都睡着的时候,心底里的寂寞、空虚、恐惧以及不安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韩凌的咽喉,让他难过的几乎喘不上起来。这一晚韩凌想了很多,想过小时候的趣事,想到了好朋友付洋子,想到了常胜,想到了父母也想到了萧天策。得知自己逃跑他会气急败坏吧?!
萧天策就是个酸脸猴子,一着急一生气就容易上蹿下跳。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置信,就他的这种性格怎么当的萧家的掌门萧氏的总裁?一般的高层决策人物不都是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腹黑角色吗?像萧天策这种炸药桶似的性格当小弟砍砍杀杀还差不多,当老大就太耽误事也太富喜感了。想到萧天策那副抓狂的样子,韩凌几乎要笑出声来。可他却不知道,萧天策也就是在他的事情上才会急得跟什么似的。所谓,关心则乱嘛!当然了,这个韩凌就是知道了也是不会领情的。没人会对囚禁自己强x自己的人产生什么感激之情吧?
胡思乱想间,天已经蒙蒙亮了,困意袭来韩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没睡多久就被人给摇醒了。叫他的是一个叫小多的少年。他的妈妈是缅甸人父亲是中国人,从小在云南腾冲长大,中文说的不错。因为同样来自中国,所以和韩凌还是比较要好,这也算是患难中的一种相互扶持吧。
“怎么了小多,出什么事了?”韩凌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小多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慌乱,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许多还有些结巴:“韩哥,听说老板请人要tiao教我们。”
韩凌听了也是一惊。虽然这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还是免不了要害怕。被卖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说话都听不懂。被人家揉圆捏扁还不是随人家高兴?而且这里是夜店,去陪酒助兴是稀松平常,就算被逼着出卖身体也不是不可能。陪酒就已经很难为情了,如果让自己陪||睡那是抵死不从的。死没什么可怕的,那样活着也是痛苦。在萧园时自己有牵挂连死都不能也不敢。可是现在,了无牵挂了。韩凌下定了决心,可是转头看到面前的小多他又有些迟疑了。这个孩子才刚刚十三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被骗来这里。他的人生几乎算是毁了。认识的这几天,韩凌发现小多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也很聪明。这样的孩子的未来不该是这样。他应该是坐在教室里,奔跑在操场上,肆意欢笑尽情释放自己的青春活力。而不该是这样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任人宰割,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灵魂。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能放弃,不能让这些人贩子得逞。如果继续任由他们胡来,将来受害的孩子可能会更多。一定要逃出去,将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众,让他们不能再继续害人。想到这里,韩凌咬牙做了决定,要逃出去。既然想要逃出去而不是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就要使他们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要和他们虚以委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