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莫缺道：“我如今，已为一方天地之尊，即便她是另一片天地之君，我也未必不能一战！”</p>
给莫缺倒完酒后，登天阁主收回手，道：“但你不过刚挣脱牢笼，跃出天地，而她，却已坐于天君之位，数百万年！”</p>
一句话说得莫缺久久沉默。</p>
“九天十地，虽为一个整体，但你此前所在的无岸天，被划为牢笼，无法感知外界诸法，亦不曾见过完整的世界！”</p>
“一方天地，法则有缺，你刚从那方天地走出，又如何与在完整世界中，修炼了数百万年的她抗衡？”</p>
一边说着，登天阁主一边再度举杯，对莫缺示意。</p>
百万年，对莫缺来说，这是何其漫长的岁月？</p>
他这一生，修到今日，也不过匆匆一两万年，比起玉霄之主，相差百倍！</p>
而且登天阁主所说也是事实。</p>
无岸天作为牢笼，万法有缺，而其他天地的法则虽也同样不完整，但毕竟并未被单独划分，仍在一个完整的世界之内。</p>
各方天地的法则或许不完整，但这些天地并非牢笼，却能感受到完整的法则。</p>
刚出无岸天的莫缺，就像刚刚学会认字的孩童，而九天十地其他天君，却如早已读过众多典籍的学者。</p>
“即便无法抗衡，我也不得不去！”莫缺沉默良久之后，给出的回答，依旧坚定。</p>
“我知你是为了你妻子，但要给她续命，却未必只有这一条路！”</p>
登天阁主道：“你虽无惧生死，但若就此去寻玉霄，不仅自己枉死，且也无法为你妻子续命，又有何意义？”</p>
莫缺再度沉默。</p>
的确，他虽不惧生死，但若他死于玉霄之主手中，为云芷岚续命，也就无从谈起。</p>
他不怕死，但却怕自己死后，云芷岚的命也未能续上。</p>
“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登天阁主道：“此路不仅能让你为你妻子续命，也能让你可以迅速成长，拥有能和玉霄抗衡的实力！”</p>
“什么路？”莫缺几乎没有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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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有可能是陷阱，尽管他有些怀疑登天阁主帮他的意图，但为了云芷岚，哪怕前路再难，他也不会退缩！</p>
“你可听过，元始之地，或者说，无天之地？”登天阁主露出一个笑容，继而问道。</p>
“元始之地？无天之地？”莫缺紧紧皱眉，“不曾听过。”</p>
“也是。”登天阁主并不意外，“你刚出无岸天，不知此地，也是理所沛然。”</p>
他再饮一杯，而后却未再开口，只是看着莫缺。</p>
莫缺知道对方在等自己的态度，于是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p>
登天阁主这才露出笑容，拿起酒壶，一边给莫缺倒酒，一边说道：“世人皆知，九天十地为一世界，每一方天地本身，都是不完整的存在，只不过是世界的一部分！”</p>
莫缺静静听着，并未言语。</p>
登天阁主又继续道：“但你可曾想过，为何不是九天九地，也不是十天十地，而是九天十地？”</p>
这个问题让莫缺皱起了眉，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p>
如今细想，有天有地，才可造化万法万物，有地无天，或有天无地，都不足以演化出法则与众生。</p>
若是世界只有九天十地，那为何却少了一片天，或是说多了一重地？</p>
那一地有何特殊之处，为何会多出来？还是说少了一片天，那这片天又去了何处？又为何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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