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吾不敢接受诗中的赞美,但这诗的确作得十分精彩,昭君由衷的佩服。”
翠兰闻听,知她还并不知道此诗的来历,便略带歉意的说道:“姐姐莫怪妹子不恭之罪,其实我哪有如此才气?能作出如此的诗文,这首诗只是后人对你的评价,并非出于妹子之手。”
“奥?不知这诗是谁人所作?”昭君很有兴趣的问道。
“姐姐的事我也听孩儿们讲了经过,你们众姐妹如今虽然已如愿成了仙道,但在幽冥界的时光,却不知在凡间发生的事情,昭君姐姐你也如此,敢问姐姐自回凡间后可去过那大漠塞外?”
昭君摇摇头道:“那时我等被困荫瘴山,哪有机会到那里去?”
“这也就难怪姐姐不知真相了,就在你离世之后,被葬在大黑河南岸,墓地至今尚在,并被后人起名“青家”,之所以叫此名,据说入秋后塞外草色枯黄,唯有姐姐的墓上草色青青,葱绿一片。而关于“青家”往后的历朝历代都有另番解释,《筠廓偶笔》曰:“王昭君墓无草木,远而望之,冥蒙作青色,故云青家。”《塞北纪游》也讲:“塞外多白沙,空气映之,凡山林村阜,无不黛色横空,若泼浓墨,昭君墓烟垓朦胧,远见数十里外,故曰青家。”历来提到“青家”的诗句也很多,如白居易的:不见青家上,行人为浇酒。”又有杜牧的:“青家前头陇水流,燕支山下暮云秋。”也是姐姐一生受人敬佩,故后人在姐姐墓碑上刻上了我吟的那首诗。”
昭君闻后惊诧不已,感慨道:“想不到我昭君死后还能有那么多人想着我、念着我,看来昭君一番苦心,为国为家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吾心足矣,翠兰妹子,你一番点化昭君深谢不已,但昭君还有些未知之情望妹妹给姐姐个答案。”
翠兰应道:“姐姐尽管问,翠兰当知无不言。”
昭君微微一笑:“刚才听妹妹所讲好像多是对姐姐的赞美和肯定,但姐姐心中十分明白,对姐姐的一生恐怕不一定都是如此评价吧?”
翠兰闻听却也微微一笑:“姐姐绝世才女,妹子自当把后人对你的评说一一道来,以姐姐的聪明才智,当可自解其意,妹子只当个传音之人。姐姐说的不错,对你的出塞,你的千载琵琶作胡语,历来评价颇多,评价也各异,妹子就选些颇有影响的大人物的诗读给姐姐听,可好?”
“这太好了,昭君愿闻其详。”
“那咱就先听听杜甫怎么说。”翠兰正欲开口吟诵。
突然,就觉身旁突然冒出个人来,吓了翠兰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竟是自己的孩儿懒憨娃,只听憨娃急急的高声叫道:“娘先勿诵,这个事就交与孩儿完成如何?”
翠兰把脸一绷:“好个不懂礼数的东西,大人在这里说正经事,小孩子捣得甚么乱,还不快快退下。”
憨娃一见母亲生了气,便不再出声,把头一低悻悻的向一旁退去,可嘴里却不知小声嘟囔着甚么?
昭君一见,忙招手叫道:“憨娃快快回来,我就喜欢听你读的诗。”
憨娃本已走回自己的座位前,听昭君要他朗诵,马上就兴奋起来,可没有母亲的允许又不敢过去,便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高翠兰何等聪明,马上换了笑脸,对憨娃道:“你这个死木头疙瘩,仙姑都允你读诗,你还愣着干啥?”
憨娃一听母亲答应了,便乐不得的跑到昭君面前,把手一背,将身子前后一晃,口中便吟诵起来: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家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翠兰接道:“憨娃,还有李白的那两首吟来听听。”
憨娃应道:“孩儿遵命:
“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
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下一首:
“昭君拂玉鞍,上马啼红颊,
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
昭君闻听,双眼微闭,不禁频频点头,口中评道:“语言精炼,赋予无限怜惜和感叹。”
憨娃见昭君闭目不语,不知还要不要再往下吟诵,便小声向母亲询道:“那王安石的一首还读不读?”
高翠兰还没来及回答,只听昭君那里先发了话:“憨娃别停呀,接着往下吟,我听着呢。”
憨娃笑道:“遵命!”说着大嘴一鼓,便又吟出一首:
“明妃初嫁与胡儿,毡车百辆皆胡姬;
含情欲说无语处,传与琵琶心自知;
黄金植拔春风手,弹着飞鸿劝胡酒;
汉宫室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
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可怜青家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另有新意,不落俗套,深明吾心,似遇知音矣。”昭君似已陶醉于诗中。
此时,翠兰接道:“姐姐莫笑话,憨儿也就会这几首了,接下来还有些都是些散乱的诗句,是翠兰从一些诗中摘录下来的,十分零散,不成整诗,只是它们与姐姐有关联,象甚么:
“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
“燕支常寒雪作花,娥眉憔悴没胡沙。”
“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家使人嗟。”
“合亲果使边烽消,鹿阁何人许共论。”
昭君听罢,不禁深深叹息一声:“想不到王昭君之事,竟能得到代代相传,妇孺皆知,还有那么多名人评判,吾心足矣,即便不能成仙得道,昭君不枉当生矣。”说着两行清泪涌出眼眶。
翠兰忙道:“姐姐今日已成仙人,这都是你用善行修来的,你当可心安理得,何又伤感?”
昭君擦干泪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却向憨娃询道:“娃儿满腹诗篇,真是了不起,却不知其她几位仙姑的事可有诗吟?”
昭君这一说,正好把其他人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给提出来了,马上就有妲己凑过来,向憨娃急道:对对对!娃娃快把后人对妲己姑姑的评价说上一说。”
憨娃一听,可乐了,便马上把胸脯一挺,晃着那圆滚滚的大脑袋,装模作样的说道:“各位仙姑不用着急,听我慢慢道来。既然妲己姑姑先给憨娃这个机会,那就先听听后人写给妲己姑姑的诗:
“鹿台高耸透云霄,断送成汤根与苗。
土木工兴人失望,黎民怨起鬼应妖。
食人无厌崇侯恶,献媚逢迎费仲枭。
勾引狐狸歌夜月,商朝一似水中漂。 ”
憨娃的诗一吟毕,众人面上具都更颜变色,暗道:这孩子真是不晓事,这哪里是甚么赞美诗,却是地地道道的辱骂诗,大家都怕妲己一时受不了再闹出甚么事来,便都把目光集中到妲己身上。
高翠兰更是心惊,便把脸一蹦,冲着憨娃怒道:“我把你这不知深浅的东西,也不知从哪听来得糟诗烂句,敢在各位仙姑面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翠兰站起身就奔憨娃冲去。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接着有一人拦住了高翠兰,翠兰抬头一看,原来正是妲己。
便脸含歉意道:“妲己姐姐请原谅,怪我管教不够,他小孩子不懂深浅,得罪姐姐之处还请姐姐原谅。”
“咯咯咯!翠兰妹子你太也小看妲己的心胸了,至于后人对妲己的评价,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我也知道不会有好的评价,所以,只当耳边风了,憨娃侄儿一番好意肯先让我一闻为快,我很是感动,怎么会怪他那,你们都多虑了”
此时,昭君起身来到翠兰跟前,拉着她手回到座位上,对大家说道:“要说妲己能有这样的心胸,我深感敬佩,可用这样的诗来描绘妲己是不公平的,那魅惑纣王的是狐妖,并不是真正的妲己,我也不知这诗的作者是谁,但我断定他绝不是个好诗人,我看这首诗应改一改,才能真正的体现出妲己的形象,我现在就即兴作一首请大家斟酌:
鹿台始建在朝歌,子辛称帝恶名播。
掠来美颜芙蓉妾,酒色声乐迫不得。
吟到这里,昭君突然停了下来,忽见高翠兰站起身来,脸红红的面向昭君羞道:“姐姐能否停一下,这后两句妹子想献丑接下来,不知昭君姐姐同意否?”
昭君闻言笑道:“姐姐这里正好没词了,难得妹子解围,姐姐正要听听妹子的好诗文。”
高翠兰又向妲己一福道:“翠兰这里献丑,作的不妥之处,还请姐姐见谅。”言毕,稍加思索便吟道:
纣王刚愎又自用,怎凭弱女影政苛?
姬昌贬纣丑妲己,方使商朝遭亡国。
“好诗好句,端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这才是咱妲己的真实写照,精彩精彩。”昭君不禁鼓掌喝彩。
此时,妲己的脸上也泛起满意的微笑,感激的向昭君和翠兰一瞥,便坐回自己的椅上。
憨娃见众人都已平静下来,便说道:“刚才是吟给妲己姑姑的诗,现在我要吟诵一首给西施姑姑的诗,请听好: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邀人傅粉粉,不自着罗衣。
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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