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转身，抬脚就踹。</p>
边踹边骂。</p>
“到了老子手里的东西，那就是老子的，你还敢要？”</p>
“大白，揍他！”</p>
听到细雨的命令，大白响亮地“嘎”了一声，对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胖道士，嘴啄脚抓翅膀扇，忙得不可开交。</p>
细雨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指挥着大白。</p>
“耳朵，大白，啄他耳朵！对，狠狠拧！”</p>
“脸，朝脸上抓！抓他一脸血道道！”</p>
“大白，你飞高点，朝下俯冲……再高点，再高……行了，冲！”</p>
“咚！”一声重响。</p>
“唔！”一声闷哼。</p>
“嘎嘎嘎嘎嘎……”大白玩得不亦乐乎，檀山想死的心都有了。</p>
本以为重物压身，动弹不得已够凄惨，没想到，还有更凄惨的遭遇在等着他。</p>
檀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被一只凶悍的鹅，折磨到惨不欲生。</p>
先是耳朵。</p>
那鹅嘴似刀，叼着他的耳朵用力一拧，檀山就觉得耳根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p>
啊啊啊，檀山在心里狂吼——</p>
他的耳朵！耳朵！</p>
他的耳朵被那该死的鹅啄掉了！</p>
啊啊啊——</p>
再是眼睛。</p>
他的眼睛被鹅翅膀扫到，那翅膀上像长了刺，不仅他的脸被刮得生疼，就连眼珠子也觉得被利刺刮过……</p>
檀山只觉两只眼珠一痛，眼前顿时血红一片。</p>
啊啊啊，他要瞎了，他的眼被那该死的鹅伤到，他要瞎了！</p>
还有鼻子。</p>
那只该死的鹅，从高处对着他的鼻子就俯冲下来……他的鼻子还在不在？鼻子还在不在？</p>
至于脸上被抓出来的血道道，那点轻微痛感，檀山已经没有感觉了。</p>
细雨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张脸。</p>
啧啧啧，大白揍人，好像又厉害了点。</p>
不错，不错，不愧是她养的鹅。</p>
“大白，做的好。”</p>
小纸从衣襟里露出头，看到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道士后，抬头提醒细雨。</p>
“细雨，这道士……他说他是正阳宫的。”</p>
细雨低头，“正阳宫？”</p>
刚才听那道士喊了好几遍正阳宫，细雨根本没在意。</p>
这会儿小纸一提，她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p>
“小纸，正阳宫这名字……好耳熟，在哪听过？”细雨拧眉思索。</p>
“冕州城呀，”小纸提醒她，“冕州城那个当官的，他提起过……细雨，你又忘了？”</p>
细雨脸上挂不住，骂道，“我一天到晚要记多少重要的事？哪像你一样，闲着没事，只会记些没用的！”</p>
小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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