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脚下用力，狠狠地踩了下去。</p>
就听得“咔嚓”一声，老头子一声惨叫，痛得抱着腿，在地上打滚。</p>
那个畜生，他，他生生一脚，踩断了老头子的一条腿！</p>
她和儿媳、孙女缩在院子阴暗的角落。</p>
孙女被儿媳妇搂在怀里，她将这娘俩搂在怀里。</p>
听到老头子的惨叫，孙女动了动，“奶，爷他……”</p>
她死死捂住孙女的嘴，不让她弄出动静。</p>
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她听到有土匪说，“差不多了，兄弟们，走，下一家。”</p>
她松了一口气。</p>
终于，这帮畜生抢够了，要走了。</p>
家里东西虽被抢光了，可只要人还在，这些……都不算啥。</p>
村里的里正，年少时曾念过两年书，长大后在城里当过几年伙计，有点见识。</p>
他曾说过一句话，说什么……什么人无什么什么，必有什么什么……里正识文断字，说的话她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婆子，听不太懂。</p>
可里正后头的话，她听懂了。</p>
他说，农户人家，手里有粮，心里就不慌。</p>
村子靠山，虽说好几年都没听到过，附近村子有被山匪抢掠的消息。</p>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p>
万一呢？</p>
还是提早做点准备的好。</p>
村子旁边的山脚，拐个弯，有个隐蔽的山洞。</p>
里正叫村里懂木工的人，给山洞安了个木门。</p>
山洞口还扯了许多根藤蔓，遮掩住山洞入口。</p>
从那年起，年年有了收成，家家户户都会往洞里送两袋粮，藏在洞中。</p>
年年新粮换旧粮。</p>
“有了这两袋粮，就算家中的存粮被抢光了，山洞里还有救命的口粮。大家伙省一省，熬过青黄不接，就有盼头了。”</p>
细雨奇怪，“既然有存粮，那为何还有人饿到吃土？还剥树皮？”</p>
老妪木着脸，“唉，这事……说来话长。”</p>
还是继续说土匪。</p>
听到土匪说要走，老妪暗暗松口气。</p>
这帮杀千刀的，抢东西就抢东西吧，只要人没事，就好。</p>
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p>
那帮畜生，早就发现了缩在阴影里的她们娘仨。</p>
几个土匪过来，轻轻一扯，就将她扯开，重重扔到一旁。</p>
然后，两人拉一个，拽着胳膊，将她的儿媳妇，她的小孙女，拖着出了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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