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听这话头……语气不善啊？</p>
细雨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凑到苗妩跟前，打量着她的神色。</p>
苗妩眉眼不动，瞟她一眼，声音淡淡的。</p>
“看什么？”</p>
“看美人呀！”细雨答得理直气壮。</p>
美人？</p>
苗妩忍不住唇角一翘，又强行压了下去。</p>
细雨仍在夸。</p>
“说真的，苗姐姐，你是我见过的妖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位！”</p>
她凑得又近了些，还稍稍压低声音。</p>
“包括东离山的妖！”</p>
苗妩斜她一眼，似笑非笑。</p>
“小骗子！”</p>
“谁骗你了？我说的明明是真话！”</p>
细雨跳脚，一把扯住苗妩，不让她继续往前走。</p>
“苗姐姐，你看着我的眼睛！”</p>
细雨再次凑到苗妩跟前，黑白分明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朝着苗妩不停地眨呀眨。</p>
“看到没？明明一只眼里写着‘真’，一只眼里写着‘诚’！”</p>
苗妩没看细雨的眼睛。</p>
她一低头，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细雨那一头犹如杂草的乱发。</p>
杂草堆里还夹杂着一根挂着几缕头发，摇摇欲坠的枯树枝！</p>
她暗自摇头。</p>
这小道士，该说她什么好？</p>
白玉簪子断了，就随便折一根树枝凑合？</p>
小纸说她在什么什么城，典当了一大包金银首饰。难道那一包首饰里没有一根合用的簪子，不能拿来先用一用？</p>
又不是说穷得叮当响，真不至于如此寒酸。</p>
真是看不过眼。</p>
不过，看不过眼也得忍。</p>
小道士头发乱不乱，与她何干？</p>
细雨可不知对面的苗妩，心里在想什么。</p>
她泰然自若地顶着一头乱头，热情招呼苗妩，看她写满“真诚”的双眼。</p>
“苗姐姐你看到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没？”</p>
苗妩微不可闻地轻哼一声。</p>
“没看到。”</p>
细雨不干。</p>
“怎么可能没看到？苗姐姐，你再好好看看！”</p>
苗妩敷衍地朝她看了一眼。</p>
“确实没看到‘真诚’二字，不过，从你眼里，我确实看到两个字，一个是‘顽’，一个是‘劣’……”</p>
顽劣？</p>
说她？</p>
她才不顽劣。</p>
师父没说过她顽劣，她就不顽劣，旁人说的都不算！</p>
细雨根本不把苗妩的话当回事，她背着双手，在雪地上倒退着走。</p>
“呐，苗姐姐，咱俩之间算扯平了吧？”</p>
苗妩一挑眉，“扯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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