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病房内,沈晨推门进去,看着病床上挂满了吊瓶的人,旁边的电脑上心电波图上显示的生命迹象微弱。
“阿妈…”,眼泪抑制不住便落下,沈晨一把冲向床边,抱着昏厥的连姨,抽泣地厉害。
都怪她,都怪她离开阿妈,要是当时她在店里,阿妈就不会出事了。
心里的自责此刻排山倒海,压抑着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悔恨,最终只能化作无声的哭泣。
“病人因为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中毒导致脑部缺氧,可能会一辈子像这样躺着,但也不排除会有奇迹出现,目前医疗费上,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前期大概要十万的预付,后期……”。
医生叨叨絮絮说什么沈晨已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靠在床边哭了好久,顿时感觉天像是塌下来了一般。
曾经阿妈说过,要是没了她,她该怎么办。沈晨总会笑着说,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昔日和连姨打闹的场面还清晰地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沈晨最后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跟医生说自己会想办法筹钱,便穿着病人的衣服就闯出了医院。
一个人躲在马路边的长椅上哭,她该怎么办?医药费前前后后不下百万,她去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一直被阿妈小心地呵护着,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一无是处。
哭声湮没在人海里,路人或是看她一眼,或是扔来几枚硬币。
沈晨只抱着自己,觉得周围的人越来越陌生。
直到一双黑亮的马丁靴闯入他的视线,风津伸出手去拉蹲在地上的人,沈晨就像一个木头般,任由着风津把她带走,然后被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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