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自己任性从美国逃回来,如果没有回来,这一切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恍惚中,墙上的钟摆忽然响了起来,门咔擦一声开了,她揉揉眼角,门缝出现了一道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宽敞。
她见他拿着一个绿色瓶子进来,假装闭上眼。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他蹲下来,按了按她的小腿,似笑非笑的说,“爬个水管都能掉下去,还大言不惭的要去环游世界,真是可笑。”
她痛得一缩,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给你,青草药膏,”他把瓶丢给她,双手抱胸,瞬间恢复了毒舌,“怎么就没摔残你。”
“我残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白了他一眼,打开了盖子,涂抹在皮下血肿,嘴里念叨着,“你以为我残了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光是幸灾乐祸是不行的,做人,偶尔还是要讲点良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诅咒我摔残疾?真是过分。”
“残了才好,”他冷笑一声,“我这些锁都可以拆掉了。”
“就算我残了,”她猛地一下把瓶剁到地上,眼眸忽然熠熠发光,“我也会想办法逃走的,你太小看我了,我赵清雅宁可做狂风暴雨中的飞燕,也不会做你笼中的金丝雀,所以你最好放了我,只要我有机会,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用各种办法逃走的!你囚禁的,只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灵魂。”
他定定的看着她,黑暗中,她眼中不肯熄灭的光芒,彷如一道刺眼的阳光,灼伤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