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子衿，我们的事请你不要迁怒于千炤，”风尹几次努力无果，转过头来对子衿说道，“这与她无关。”

“无关？”子衿失声笑道，“什么有关无关，与你有关便是有关。风尹，爱而不得的滋味，我也要你尝一尝……”

“……”

“我多想看看啊，看看她到底会怎样决断。”子衿痴痴的望着虚无的空气，仿佛在虚空里看到了当年尚自单纯的自己。

“心里充斥着恨意醒来的阮千炤啊，该是多么美丽……”子衿恶狠狠的大笑。

“你……”

“这样的女人，不留也罢！”公子無气急败坏，挥剑而就。

“风尹……风尹……”有极其低微的声音从咽喉发出，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风尹……”

“千炤，千炤！”

“风尹……我，我……”我恍惚睁开眼可是看不到任何东西，意识似乎还留在另一个世界，“我怎么会恨你？不会的，我不会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千炤，你在说什么？”风尹大惑，看着我。

“我说，”我看着渐渐在眼中清晰他忽然特别开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让人不禁扬起嘴角，“我怎么会恨你。”

风尹听了我的话，身体一震，似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这不可能！”子衿失控的大叫，“阮千炤，你……”

我看着子衿不可思议并带有慌乱的眼神，心里顿时觉得好心疼。她……曾经也一定和我如今一样深深地喜欢着他吧。

“子衿，”我道，“你的心里不该存放那么多的恨。”

“哼，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他。”

“不，你想见他的。想见到他，因为你心里还有他。”

“胡说，心里有他？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

“你那么爱他，怎么忍心杀他？只不过是爱而不得心生幽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你的名字，难道不是因为他么。”

“哈哈，因为他……没错，可是你可知道他又是怎般负我？”子衿的眼里充斥着怨恨，“他的狠毒绝情，想必你也明白。”

“可是，我不明白。”子衿看着我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恨？”

“为什么要恨呢？他带我尝便爱与不爱的滋味，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为什么要去恨一个给你带来美好的人？”我笑了俯身在子衿的面前，“那个人教会我爱，让我如何去恨？”

我看着她，告诉她。她的神情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动容，我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了。可是就在神色松动的一瞬似有一层寒冰又迅速的爬上了她的眼眸。

“哈哈哈，神之后裔果然不同！”子衿笑着，眼光里有着透骨的凉，“风尹，既然我不能让她恨，那我倒是要看看这份爱，你要如何收场。”

“你的恨，难道不是因为爱吗？既然爱他，又怎么舍得恨他，让他难过？”

“如今的子衿，已不再是当年的子衿了。如今的子衿已经忘记了要如何爱，已经不会爱，也不会再爱。”

“子衿，只要你还是子衿你就没有什么不一样。”

此话一出，她的眼眸又是一动。

“不，已经不一样了啊。”子衿的语气里缠着哀怨，她的眼透过我的身体不知看向哪里……大概是看到了哪个熟悉的过往。

而我看着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某些不与常人的气息。

“不论神鬼妖邪，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继续爱下去，真心就会在不远的地方。因为这世上，唯爱永生。”

“可是，倘若连神鬼妖邪都不是呢？”子衿苦笑，“其实子衿早已经死了，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