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你是不是发烧,糊了?”
“她要离开我。”
不理会吴崇光的戏谑,陆非嫌狠狠的仰头灌下被子里的烈酒。猩红的眸子里,有恨意也有恐惧。那抹明显的恐惧,让吴崇光也难得正经起来。敛去脸上的吊儿郎当,吴崇光的摸样比之前瞬间英俊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不是之前还联手对付老头子么。怎么现在老头走还没赶走,她就要走?”
陆非嫌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一脸阴郁的灌酒。一杯接着一杯,大有让自己一醉不醒的架势。
一旁的吴崇光见陆非嫌不肯开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手机,召唤来jake。既然好兄弟心情不好,那他们这些做朋友的,当然有义务陪着他不醉不归。
管她什么夏丝言什么爱什么离开不离开了,一切都等清醒了再说。
整整一天一夜,夏丝言裹着被单窝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身体上的疼痛再深刻,也抵不过心里的痛。屋子里的空气冰冷而漠然,可是夏丝言却并不觉得冷,因为心还在麻木着。黑暗一点点的降临,吞噬着夏丝言瘦弱的身体。无声的大眼睛看着莫名的方向,没有丝毫的焦距,没有丝毫的生气。夏丝言像是破旧的娃娃,如果不是胸口偶尔的起伏,会让人以为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咔嚓。”
细微的开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其突兀,陆非嫌摇摇晃晃的影子出现在房间里。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像是黑夜里大张着嘴巴的困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和诡秘。
“夏丝言。”
醉意朦胧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陆非嫌蹙着没,一步步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的身子接近房门的时候,脚下的路却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一阵晕眩。陆非嫌直直的朝着地面跌过去,挺直的鼻梁撞在房门上,接着是脑袋。巨大的撞击让房门直接碰到屋子里的墙壁,可是一连串的声响却没有惊醒夏丝言。
她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一般,机械的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陆非嫌。片刻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头,继续透过厚厚的窗帘看着窗外。她的眼神,似乎是透过窗帘看到了外面的景色一般。可是细细看来,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
一连串的撞击让陆非嫌痛的几乎立刻清醒,眸色幽暗精光四射,像是黑夜里的霸主。灵巧的单手撑着地面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陆非嫌如猎豹一般犀利的眼神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夏丝言的影子。她裹着被单,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户的方向。这样安然的夏丝言,让陆非嫌的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