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柒的话，无疑让张佳明有点下不来台，甚至，他还隐隐感觉到了威压。
来自楚柒身上的威压。
可明明楚柒说这话时的表情，还是笑着的，看起来无害又无辜。
但那笑，落在张佳明的眼中，却不由得让人心生胆寒。
难道，是因为楚柒身边还站着单瑾夜的缘故？
不过，单瑾夜如今没有了单家这把保护伞的庇佑，还能像从前那样呼风唤雨？
楚柒这话的分量，想必……也要大打折扣。
想到此，张佳明刚生出的那点惧意，陡然，又被他自己摁回去了。
他瞪着楚柒，脸上冷肃，“楚柒，我现在叫你一声少夫人，那不过是给单爷一点面子，你们如今的处境，不用我提醒，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吧？”
意思是，别给脸不要脸？
楚柒闻言，好看的眉头，挑了两下，没生气，只觉得有点好笑。
这么个看不清形势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被拉入那些幕后玩意的阵营的？
扭头，楚柒指着张佳明，问一旁脸色渐渐冷下来的单瑾夜，“老公，他这算不算是在骂我们？”
“算。”单瑾夜走上前一步，高利用大健硕的身形，挡住楚柒的身躯，伴着凌厉的寒意，卷向怒目圆瞪的张佳明。
张佳明被单瑾夜身上的气势吓到，后退两步，“……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警ju……”
他身后，还有好几个警员在看着，他可不能退，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
“不怎么样，就是想教教张局你怎么样做个好人。”单瑾夜伸出手，在张佳明惊愕的目光中，落到他肩膀，轻拍了拍。
那力道，明明看着轻得不行，可张佳明只感觉他的肩膀，仿佛被千斤重锤压着。
要不是他定力足，只怕身子都被单瑾夜拍倒了。
这哪里是拍肩膀，这分明也是一个重量十足的下马威。
张佳明刚要开口，被单瑾夜好心打断，“张局，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些话，永远都不适合拿来装逼，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出口。”
“……”张佳明狐疑又惊疑不定，怎么总感觉单瑾夜这话里有话。
不是说单瑾夜即将失势了吗？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在警ju里嚣张跋扈？
就在这时，审问室里突然传出惊呼声，“楚明德？楚明德你怎么了？”
随即就是一阵嘈杂的桌椅抖动的声音。
张佳明顾不上琢磨对单瑾夜的想法，赶紧看向审问室，顿时大惊失色。
就见坐在审问椅子里的楚明德，正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那样子，就跟癫痫病症发作一般。
审问他的两个小警员经验不足，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手脚。
局长之前可是跟他们说了的，说楚明德不过是来他们警ju里走个过场，等晚上，就会有人过来保他，将人悄悄带走的。
虽然，他们总觉得局长这么做不合规，但他们毕竟才刚分配到这边警ju，连脚跟都没有站稳呢。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不好多问。
要是楚明德真在他们两个审问期间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两个小小警员，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幸好，他们刚才的例行询问，全程都是开着录像的，真要追究起来，他们还能勉强说得清。
“怎么回事？快让法医过来瞧瞧。”张佳明冲进去，一看楚明德这副模样，急得冲一旁两个吓傻的小警员大吼。
其中一个小警员如梦初醒，立刻冲出审问室，跑去喊人了。
局里的法医，虽然他们的病人都是尸体，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但医生能做的一些简单急救措施，法医都可以做。
单瑾夜看着审问室里颤抖蠕动的楚明德，不动声色地看了楚柒一眼，无声询问。
楚柒微笑，眼神飘忽，把“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的心虚，表演得淋漓尽致。
单瑾夜直接被小姑娘这反应，逗乐了。
他就说楚明德被带进警ju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审问还没多久，就出状况了。
以那些人杀人灭口的一贯作风，要是真要弄死楚明德，根本不会搞这么费劲的手段。
这种不会死人，但折磨的手段，就非常像楚柒的作风。
别看小姑娘身为ddc佣兵特战基地的教官，做事十分利索果决，但别忘了她还有个神医的马甲。
论如何让一个人半疯半颠，她可是信手拈来。
夏鸿才那样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