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才出大门口，就跟五阿哥碰个正着。</p>
这是五阿哥担心九阿哥陛见时挨训斥，过来打听了。</p>
九阿哥道：“正要去找五哥，您来的正好。”</p>
他就迎了五阿哥进去，兄弟两个直接去了客厅。</p>
“汗阿玛训你没有？”</p>
五阿哥开门见山问道。</p>
九阿哥点头道：“训了，不过瞧着没生气，就是顺嘴训两句，看出我躲懒了，可是理藩院也没有什么可勤快的地方，这轮班的王公最早也要中秋后才到京城。”</p>
五阿哥迟疑了一下，道：“关于信郡王府那边呢？汗阿玛没说别的？”</p>
九阿哥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占着理呢，帮亲帮理，都没有教训我的道理……”</p>
五阿哥听了，松了一口气，道：“不让你跟他们搅合就好，正蓝旗乱着呢，老八爱折腾让他折腾去。”</p>
九阿哥道：“嗯，嗯，我才不跟着搅合，我才几个佐领人口，操心那个做什么？”</p>
他佐领人口中有能耐的自己在扑腾，没有能耐的，就安生待着。</p>
他这个主子不指望盘剥下头人，也不想给下头人做牛马。</p>
九阿哥不爱提这个，就说了想要请太后去庄子游玩之事。</p>
“老在北花园待着，风景也看腻了，如今不冷不热的，想要带十八弟跟孩子们出去玩一天，可单留下皇祖母，又叫人不落忍，要不就五哥您跟汗阿玛请旨，咱们请皇祖母出去玩一天？”</p>
五阿哥听了，摇头道：“不大妥当，皇祖母身份尊贵，你那不是别院，就是个农庄，连个落脚地方也没有。”</p>
九阿哥道：“支蒙古包呢？提前叫人支好了，到时候再烤一只羊，蒸些蒙古包子……”</p>
“蒙古包……”</p>
五阿哥带了几分认真，道：“理藩院的蒙古包？”</p>
“嗯，嗯……多借几顶，皇祖母看个念想，孩子们累了也有地方歇息……”九阿哥道。</p>
五阿哥心动。</p>
三十七年奉太后北巡，他也在队伍中，自然晓得太后对家乡的想念。</p>
如今太后上了年岁，不好往返奔波，可就近出行应是无碍的。</p>
“先别跟皇祖母说，皇祖母肯定不会允的，她老人家不爱给咱们添麻烦，我先去御前请旨……”</p>
五阿哥立时有了定夺。</p>
总共就十几里路，不辛苦。</p>
这边都是庄子连着庄子，没有民人，好布防。</p>
九阿哥道：“不着急，端午节前都行，端午节后就热了，不好轻动。”</p>
五阿哥有些激动，道：“我这就去御前，今儿汗阿玛好说话。”</p>
上午见儿子，给了不少恩典出来。</p>
九阿哥想着康熙训自己的话，也是个看不得旁人闲的，就道：“五哥，您去请旨，别只说皇祖母，也请请汗阿玛，汗阿玛日理万机，肯定是抽不出空来，可也不爱看着旁人玩乐。”</p>
五阿哥听了迟疑，探身小声，道：“万一汗阿玛允了呢？真要那样的，大家可就玩不痛快了？”</p>
九阿哥眨了眨眼，道：“只看好的，要是汗阿玛真出行，那说不得娘娘也能跟着松快一天。”</p>
五阿哥想想也是，拿起一块枣花酥，起身道：“我这就去园子……”</p>
九阿哥亲自送了出来，看着五阿哥大踏步而去。</p>
等到五阿哥到了清溪书屋门口，正好侍膳首领太监带了人撤膳桌。</p>
书屋的窗户敞开着，康熙用完膳后，正端着茶杯站在窗前，看到了去而复返的五阿哥。</p>
康熙有些意外。</p>
他想过今日传召儿子们的后续反应，可没有想到会有人去而复返，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五阿哥。</p>
他就吩咐梁九功道：“传五阿哥进来！”</p>
梁九功出去，带了人进来。</p>
“汗阿玛……”</p>
五阿哥面上带了几分讨好。</p>
康熙看着这熟悉的表情，轻哼了一声。</p>
这时候倒看出是同胞兄弟了，这个心虚无赖的劲儿，跟九阿哥相似。</p>
“大中午的，不歇着，过来做什么？”</p>
康熙问道。</p>
五阿哥老实道：“老九福晋的庄子里有家禽，有猪羊，还有菜园跟洞子房，还添了一个磨米坊，儿子想要请皇祖母过去散散心，省的老在园子里憋闷。”</p>
康熙蹙眉道：“这是听说老九想要带孩子们出去玩，你也跟着心动了？”</p>
出息，才说完是二十五，不是十五，可这是大人能干的事么？</p>
还惦记着要带太后过去。</p>
不知轻重。</p>
五阿哥点头道：“嗯，儿子想起三十七年北巡时，皇祖母看到草原风光日日欢喜，就想着借老九福晋的地，支几顶蒙古包，烤几只羊，再安排些歌舞，让皇祖母解解馋。”</p>
康熙：“……”</p>
“要是汗阿玛能抽出半日时间同去，那就更好了……”</p>
五阿哥想着九阿哥的提醒，加了一句。</p>
康熙想起了舒舒百望山的庄子。</p>
他看了眼五阿哥。</p>
五阿哥奉太后出行，不会太惹眼。</p>
可是五阿哥要是请自己出行，那其他人就要多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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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脸上只有赤诚。</p>
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