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锒戈正在与一位商友交谈,偶然转头,看见了刚走进大厅的温洋。
温洋微低着头,视线局促不安的寻视在人群中寻找殷锒戈,似乎也想表现出自己的落落大方,努力舒展因紧张而绷紧的双肩,只是那双澄澈的双眼,眼眸不安的颤动,轻而易举的便暴露他的心慌。
殷锒戈浮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性感而蛊惑,他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旁边侍者的酒托上,然后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径直的走向温洋。
温洋看到了殷锒戈,眼中笑意一闪,身体立刻如青松般挺直。
殷锒戈伸出手,温洋犹豫着将一手搭在殷锒戈的掌心,殷锒戈微微一扬唇,突一用力,将温洋拽进了自己怀里。
“这里人多。”
温洋慌忙的去掰殷锒戈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岂料殷锒戈搂的更紧。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殷锒戈的人”殷锒戈吻了吻温洋的耳朵,声音温柔,“温洋,别紧张,我会一直在”
温洋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见四周投来一片疑惑的目光,反而渐渐挺直了胸膛。
温洋转头看着殷锒戈,坚定的笑着点了点头,“嗯。”
温洋充满信赖的温和一笑,如破晓的晨光直照进了殷锒戈的心里,殷锒戈愣了几秒,再次俯头亲吻了温洋的头发。
“殷总,这位是”
一对衣着华贵,温文尔雅的中年夫妇走了过来,谦和有礼的询问殷锒戈身边的人是哪位。
殷锒戈颇为风度的微微颔首,淡然坦诚的介绍道,“这是在下的”
话还没有说完,严墨已神色凝沉的走到殷锒戈身旁,他朝那对夫妇略表歉意的点头示意,然后附在殷锒戈的耳边低声道,吴炚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中。
看着殷锒戈神情肃然一沉,温洋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急事。
殷锒戈向那对夫妇表达歉意后,便搂着温洋离开了大厅,在走廊,殷锒戈让温洋在这稍等他五分钟,然后快步来走向尽头的阳台,严墨紧随其后。
“到底什么情况?”来到空无一人的单扇形阳台,殷锒戈转身问严墨。
“吴炚的车被一辆大货车直接撞到了一颗树上,货车体型庞大,货车司机当时毫发未损,在发生撞击后,货车司机没有立刻逃离现场,而是从吴炚车里取了包,根据监控上的画面可以确定,那司机就是冲着吴炚车里的那个包去的。”
“包?”殷锒戈脸色一沉,“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对,就是黑色的公文包,警方已经根据监控录像里那个人的模样进行了全城搜捕,只是要抓到的话,估计还会要些时间。”
“妈的!”殷锒戈目光凶狠的爆了声粗,手猛锤在了白色的护栏上。
“锒戈,那公文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殷锒戈闭上眼睛,许久吁出一口气,随之将公文包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严墨。
“对方的目标是公文包的话”严墨思索片刻,有些犹豫着道,“会不会就是不想让你查清里面的内容。”
殷锒戈脸色阴沉,“看上去的确是这样,可这似乎也太奇怪,将包抢走,不就正好证明了里面那些资料是真的吗?”
“或许对方还不知道你已经看过那些内容。”
“比起那货车司机,我更想知道那包是谁寄过来的,只要查清这个人,其余令人费解的地方也都能全部解开。”
“不管是谁寄的包裹,里面的内容都和文清真正的身份有关,现在又被人拿走,这已足以证明那个文清是真的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是殷河安排我们身边的人,以殷河的能耐,肯定不留一点蛛丝马迹给我们查。”
凌厉的目光闪过丝丝犹豫,殷锒戈缓缓闭上眼睛,抬手捏着眉心。
“你宁愿相信文清是真的是吗?”严墨一语道破,“锒戈,这可不像你,以你的作风,这种情况下你早把文清抓起来了。”
“我找了他十一年愧疚了十一年”殷锒戈看着身下的车水马龙,心底涌起阵阵揪痛,“从文清回来我才渐渐从那种煎熬中走出来,严墨,这种痛苦你不会懂的如果再回到那种煎熬中,我想我”殷锒戈没有再说下去,一手罩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严墨很少看到殷锒戈这中类似软弱的模样,他在众人的眼里,永远是杀伐果断,狠戾绝情的他这辈子,似乎只有在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上,能在瞬间恢复脆弱的血肉之躯,全身透出难以言语的颓败感。
“我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正是因为如此,你必须在判断文清身份这件事上理性。”
“我知道。”
严墨叹了口气,“如果文清真是殷河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你会怎么做?”
殷锒戈的目光渐渐寒冷起来,双手如鹰爪一般紧抓着护栏,“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冒充他什么人!?”殷锒戈突然扭头望向严墨的身后,盯着那拐角的墙边露出的衣角,厉声喝道,“出来!”
温洋怯生生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殷锒戈,低声诺诺道,“是是我。”
“温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