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刚想有所动作时,一个身形消瘦,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闯进他的视野:“母亲、娘子,我回来了!”
“他儿子?”破军听到他的称呼,便止住了下去的脚步,他想看看史老太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性子,竟然娶了如此的恶婆娘!
却见李晴听到史家公子的呼唤后,立马将五两黄金塞入怀中,一脸假惺惺的擦掉史老太额头的鲜血:“娘,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摔了如此一跤!”
史老太默不作声,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经历不在少次,每次儿子一回家,凶恶的媳妇便会变身为一副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但她老太婆又能说什么呢?含辛茹苦养大儿子后,又怎舍得让儿子为难?自从十数年前她的夫君丢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儿子亡去后,那舒适不愁吃喝的生活便已经大变样,省吃俭用凭借家里所藏诗书让儿子懂得识字,便指望他考取功名;长大后虽然屡屡落榜,但好在还是坚持不下,娶了个媳妇儿,应当是个其乐融融的景象;可是这媳妇儿刚来时确实是其乐融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也不曾嫌弃她家道中落;只是得知怀胎后,便开始变得骄纵,儿子不在之时更是嚣张跋扈;但儿子对此并不知晓,反正她也是半身入土了,还不如忍忍,让儿子开心便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能忍受如此屈辱!
而史公子听闻自己母亲竟然跌倒,慌忙进入,见到她额间虽然擦掉,却已然触目惊心的鲜血,不由得鼻子一酸:“母亲大人,你怎会如此李晴,不是让你别让母亲东跑西跑的么?你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心疼完母亲之后,他便是严厉的喝问李晴,显然也是一名孝子!
“我”一副大小姐性子的李晴自然是经不起委屈,一下子眼泪儿就冒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之相:“相公,奴家错了;奴家不该在胎儿调皮之时失神不小心让婆婆去买了那烧鹅,不过婆婆也是为了你回家能有顿肉食吃,也为了咱们的骨肉啊”
一开口便是骨肉、胎儿,配合上那溢出的眼泪;明面上是在哭诉,暗地里却是再用史家骨肉胁迫着史老太!
史老太自然早就习惯了李晴的套路,心系儿子、孙儿的她也不愿多做争辩:“是我老了不中用啊!没事,忆嵩,你也别怪晴儿;扶我进去坐坐便好,坐坐便好”
史忆嵩又是一阵指责李晴后,两人一左一右扶了史老太入屋,此事竟然就此掀过了;破军心中不由的对其长呼悲哀:“这穷酸书生,竟然如此好欺,随意的几次忽悠便尽信?看老婆婆和恶婆娘之间的配合,想必不是第一次了,却丝毫不起疑?我是该说这书生单纯的好呢,还是说这书生傻呢?不过老婆婆为何还要对如此一个恶妇百般容忍?为何”
并不为人父,膝下也不曾有儿女,破军无法理解这种近乎白痴的做法;在他心中,遇到如此婆娘,哪怕是不要了那孙子,也不能容忍她一丝半点;而且在他的想法之中,此女能如此恶毒,定然是被宠惯出来,否则又岂会如此呢?
正是应了那句话,慈母多败儿!
破军虽然心中悲叹,却并不为所动,这是史老太自己选择的路,他并不想去干扰;就连他的儿子都能如此,他一个陌生人,又算得上什么呢?
但破军不去干涉,已经醉酒的王二却气不过,在破军愣神的时候竟然跃下树冠,醉酒的他竟然也展露出还算不错的轻功;在他不注意的瞬间已然落下地面,直奔往史老太家中!
破军惊讶于王二的轻功不似想象中那般差劲,这一愣神已经是两三秒过去,王二也已经踹开了那简陋的竹篱笆:“姓姓史的,你给老子出来!”
他们藏身的树冠真是离史家不远,破军要阻止王二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无奈摇头叹气跟在王二身后;虽然破军不想干涉,但王二如此之做,却又对上了他的胃口,便也不想去阻止王二;就任由他施为吧!
醉醺醺的王二在大吼时,嗓门也是用力的吼出声,那声音不可谓不大;屋中刚关上的木门又再度开启,史忆嵩大喝道:“是何人在此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