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儒门常说,信道只是破财,崇佛可是散运。宁可让皇帝炼丹修道,不要让皇帝信佛。至于为何信道为何不散运,因为上层人的道门与底层人的道门是不一样的,上层道门以炼丹求长生为根本,底层道门却是以造反为主业。在佛道合流的那段时间里,道门也受到了佛门的影响,堕落腐朽,开始大谈神通法力,各种胡吹大气,凭空造出好些神仙,偏偏吹牛吹不过佛门,画饼充饥也画不过佛门,玩香火愿力被佛门吊着打,太阳真君就是死于这段时期,被大日如来彻底碾压。…
此时的道门又摒弃了太上道祖的宇宙之观,理念混乱,道理狗屁不通,经世济民、治国理政方面被儒门吊着打,哪里还有当年黄老当道的气派,实质上沦为三教垫底。
由此道门分为两派,一派靠着内外丹鼎之道取悦权贵,依附朝廷,走上层路线。一派又回归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老本行,向底层发展,开始积蓄力量,准备起事造反。最终自然是起事的一派的赢了,而且大胜,消失了千年的太平道又重新崛起,只是大贤良师变成了国师。
在玄圣整合道门之后,便拨乱反正,摒弃那些效仿佛门发展而来的怪力乱神之说,重新确定以太上道祖五千言为根本,奉太上道祖为尊,除了身为太上道祖化身的三清祖师和确有其人的三官大帝、南华道君等祖师予以保留之外,其余诸多仙佛都被刻意淡化。
此举固然是正本清源,却也间接加快了道门和佛门的决裂,更导致了古仙与道门的全面对立。因为这些古仙本就是道门的神仙,结果以玄圣为首的新道门却刻意淡化他们,等同是断绝他们的香火生路,他们如何不反?
最终道门决定招安太阴真君也是有过考虑的,主要是太阴真君是借物成神,太阴就是月亮,并非凭空杜撰,还是稍有不同。
许飞英离开后,齐玄素与张月鹿聊了小半个时辰。
对于齐玄素的一系列动作,张月鹿一直都知道,她只是关心事态情况的发展,却没有指手画脚,甚至没有提出太多建议,完全交由齐玄素自己去做。
张月鹿是个自强的女子,不需要别人带给她所谓的安全感,也不需要别人给她遮风挡雨,更不需要找个男人当依靠。不过她也不想找一个附庸或者奴仆,她并没有那么强的掌控欲望,并不打算让另一半对她唯命是从。她要的是平等、和谐相处,道同可谋,并肩而行,所以她很乐意看着齐玄素慢慢成长,拿齐玄素曾经的“临终遗言”来说,那就是事到临头须放手。
张月鹿听完齐玄素的“汇报”之后,不予置评,只是道:“如果我是那位高老爷,多半只能登门服软了,留得青山在,再图后来时。”
齐玄素道:“在上宫进修的时候,书上说过,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更得不到。他杀了我的人,想要吓住我,却是小瞧了我,这些人太平日子过久了,认为死个人就是大事,这算什么大事呢?又能吓住谁呢?只能是罪加一等罢了。”
张月鹿道:“吓不住你,因为你背后站着东华真人,又没办法把你调走,更抓不到你的把柄,若是还不能求和,那就只能鱼死网破、舍命一搏,甚至选择直接杀你,玉石俱焚,你要小心。”
齐玄素点头道:“我心中有数。”
张月鹿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聊太长时间,很快便结束了这次会话。
此时距离天亮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齐玄素干脆又是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王崇年就按照齐玄素的吩咐开始在玉皇宫门前的广场上树立木桩,刚好就是下元节时搭建太上道祖灯楼的位置,只要一进玄上北坊,就能看得清清楚。帝京城众多说书先生中的“名嘴”们也陆续来到此地。
人已经准备好了,脱掉上衣,露出烂疮,绑在木桩上。
人是秦灵官抓的,周灵官负责警戒,由王崇年现场讲解服用“五石散”的危害,宣扬禁绝“五石散”的必要,稿子则是出自柯青青之手。
可惜齐玄素的签押房看不到,若是位于最高处的掌府真人签押房,大约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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