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齐玄素终于忍不住问道:“青霄,慈航真人跻身仙人了?”
“应该是吧。”张月鹿并没有给出十分肯定的答复,“跻身仙人也好,没有跻身仙人也罢,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哪怕在两年前,三位真人也是可以跻身仙人的,只是他们不愿意罢了。”
齐玄素想了想,又道:“假如说慈航真人果真跻身了仙人,那么我们所见之广寒宫,到底是真是假?”
张月鹿仍旧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一个推断:“我倾向于是真的。”
“为什么?”齐玄素也有此类感觉,只是没有凭据。
张月鹿道:“你想啊,张无恨偷盗太阴真君留下的传承,她总不能进入紫霄宫偷盗,这说明什么?说明太阴真君的传承一直在正一道的掌握之中,这才让张无恨有了可乘之机。毕竟当初是颜大真人亲自招安了太阴真君,紫光真君偏偏是找上了张家,若是两者没有往来,哪来的破绽可寻?我师父如今是正一道的。
可想而知,大掌教一脉这些年过得是多憋屈,与金阙分庭抗礼的紫霄宫没了,昆仑道府也没了,就连玄都和紫府都快保不住了,要说谁最恨六代大掌教,应该就是大掌教一脉了。要说谁最怀念五代大掌教,那也应该是大掌教一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大掌教暗弱,会给大掌教一脉从中弄权的机会,但太弱了也不行,毕竟大掌教一脉本质上还是依赖大掌教的权威。
两人聊到了北辰堂,张月鹿道:“你知道吗,最近有传言说,清微真人想让你出任北辰堂的首席副堂主。”
齐玄素一怔:“怎么会是我?就算李永言还差点火候,这么大的太平道总不会无人可用,怎么会轮到我?”
“大约是清微真人觉得你好用?毕竟你在凤麟洲表现得不错。”张月鹿道,“再有,这次是去异地他乡,还是最前线,不是在玉京作威作福,李家的贵公子们未必肯去吃苦。毕竟世道变了,想法也变了。过去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是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不可能。”齐玄素摆出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架势,“你是不知道,我当初孤身面对清微真人,把清微真人气的呦……”
“你?孤身面对清微真人,还能气清微真人?”张月鹿将信将疑,“凭什么?凭你不跪的模样?”
齐玄素道:“那时候我
手握剑秀山甲等权限,背靠天师和地师,左边是‘帝释天’,右边是‘三大阴物’,就算清微真人手持‘赶山鞭’都奈何我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带走伊奘冉尊的尸体,焉能不气?”
“你管这叫孤身?”张月鹿恍然道。
齐玄素摆手道:“谁说不借谁的光才算孤身?”
张月鹿道:“好,就算你对峙过清微真人,这下更有理由了,清微真人把你调到他的手下,正好打击报复。
“且不说清微真人会不会这么干,我去了北辰堂可是首席副堂主,属于金阙管辖的道士,清微真人免不了我的职,我也能给清微真人添堵。”齐玄素道,“这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月鹿道:“可如果你犯错了呢?比如导致新大陆谋划全面失败,这样的大罪,杀你的头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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