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哦了一声不再问什么,只是很诧异的扭头看了空地一眼,跟我一块回到了车上。上车的时候朱刚的老婆还在骂朱刚,但是见到我进来之后她就停下了,一脸不高兴的躺在副驾驶像头死肥猪一样。
朱刚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他老婆整天那么骂,早就变得无所谓了。他笑呵呵的问我去干嘛,怎么走得那么急,我就说见到了个奇怪的东西,所以去看看,哪知道去到就不见了。他说这事有些怪,我也说确实有些怪,没跟他说自己见到墓碑的事。
就这样车又开始行使起来,我心里面装着事,一路上都是搭着头巾的墓碑。越走天也越暗下来,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进入了一条农村的水泥路,雨也逐渐的停了下来。我们穿过水泥路到了一个寂静的小村庄,刚到村口我就看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朱家屯,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这地儿大部分都是朱家人,所以取了那么个名字。
时隔七年,我又一次来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八岁的记忆中这里全是破烂不堪的瓦房,还都在半山腰上,这片地儿全是梯田。哪知道现在变了,以前的砖瓦房不见了,全都变成了一栋栋华丽的高楼平房。
朱刚指着另一条分路对我说:“朱七,那是去你家的方向!”要是他不说,我是真不知道那就是去我家的方向,变了,村里面都变了。我感叹了一句:“这地方变化可真大!”我没有用家乡,而是用这地方,因为在我的心里,郑屯村才是我的家乡,因为那里承载了我的一段回忆。
这里有的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的看着父亲对母亲殴打,辱骂,而我只能偷偷的哭泣。奶奶不允许我跟外面的小伙伴一起玩,外面的小伙伴也没人愿意跟我一块玩,如果人生有色彩,那朱家屯这一段一定是灰白的。
看到我一句话也不说,朱刚继续说:“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些事都过去了,朱七,你也别介意。由于当年你家发生了那些事,大家都觉得你家那屋子阴森森的,距离你家近的那些住户也都搬过来了,现在你家房子更是孤零零的一栋独立在那边。”
“没事,都过去了!”我冷冷的应了一句,姐姐听到后非常善解人意,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背,算是对我的安慰。
黑狗不太清楚我家发生了什么,他很懊恼的问了句:“啥事啊?小七!”
“没事,能有啥事。”姐姐应了黑狗一句,这就让黑狗有些想不通了,但他也没再问什么,变得安静起来。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一栋三层楼的平房前,朱刚停下了车说:“这里就是我家,朱七啊,你们这几天就先暂时住在我家吧。我爹是咱们村的村长,有什么事你也好问问他。”
一听这话朱刚老婆就撇嘴了,非常的不高兴,出于我刚刚对她的一阵呵斥,倒也不敢说什么。我应了朱刚一句,其实他这人只是有些软骨头,其他的倒是挺好的,做事挺大方。
刚下车,他家里就走出了几个人,笑呵呵的跟朱刚问候,像是大领导下乡一样。这时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朱刚的车窗边上说:“哥,你这车不错啊,给我刷两把,我刚学了驾照。”
“你学驾照有什么用?又买不了车,瞧你那德性!”朱刚老婆立即挖苦了一句,甩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包就走进了屋子里去,还装得很有礼貌的问候了朱刚父亲一声。
朱刚这弟弟可不高兴了,咦了一声道:“这说的什么话呢?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人也不能这样吧。哥,这车给我开一下,搞两把!”许多人都这样,特别是农村的更是喜欢装这个逼。
“去去去,一边去。”朱刚给了他那么一句,然后指着他给我们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朱永贵,家里老三,也是最小的。”
听到这个名字我脑子打了一个机灵,立即抬头认真的审视着这张脸,刚刚没留意,那么一看,我瞬间便僵直了身子。这、这不和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墓碑上,灰白照片的是同一个人么,朱永贵,一样的名字,享年二十五岁,死亡时间,明天!
我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朱刚的弟弟,白天的墓碑真的有什么指示吗?我索性的抬头问:“他今年是不是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