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剑当然是不可以的。
且不说回去会被父母揍个半死,符珠姑娘有自己的剑,不比敛清剑差。
欣赏之情,是每个剑修看见一把好剑,都会有的,但不是据为己有的想法。
况且是符珠姑娘这样清风霁月之人。
白秉真不会说送剑这种侮辱人的话。
符珠偏过头,问了句,“可以?”
白秉真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那抹青莲色,再没半点犹豫,霜锋雪刃,忽往骤收,流畅无滞,带出清光乍明。
梅雨夹雪,随剑气纷飞。
白秉真呆如木鸡,出走的魂,半响才找回,“这,这是我们抚仙台的剑法?”
符珠把剑还给他,“你是抚仙台的人?”
她记得刚到照影山时,对战的两人,其中有一人就是抚仙台的弟子,不过当时在和约素她们说话,没怎么注意台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剑法。
符珠解释:“我在山上看你练剑时,这么使的。”
想了想,补充道,“隔得远,看不真切,有出错的地方,多担待。”十分谦虚。
白秉真使劲摇头,“没有出错的。”
甚至比很多抚仙台的弟子,剑法都要好。
她才远远看了一遍,就会了。
白秉真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化作倾佩。
那点年少悸动,烟消云散。
有人过来找白秉真,符珠就先离去了。
“白师兄,夫人和掌门找你。”那名抚仙台的弟子,顺着白秉真的视线看,除了飘落的梅花和还未散尽的剑气,什么也没有啊。
那他看什么呢?
等等,白师兄的剑气这么凌厉了吗?
此次仙门大比,定能取得个好名次,前来找人的抚仙台弟子,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晋明云和枕山的符珠仙子不参加仙门大比,该轮到他们抚仙台出风头了。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秉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父亲找我吗?”
“哦哦,对,白师兄,走吧。”沉浸在美梦中,忽然清醒,想起正事,那名抚仙台的弟子连忙说道。
白秉真跟在他后面,神思恍惚,还在回忆符珠的剑法。
“秉真,你刚刚去哪了?瞧你满头风雪的,还不进来坐着。”温柔的掌门夫人,言语难得稍重。
她起身拉着白秉真的手,惊呼出声,“手怎么这么凉?”
板着脸的抚仙台掌门,本来是想训斥儿子的,被自家夫人一惊一乍的声音,扰乱心绪,都忘了先前腹中草稿。
白秉真拱手见礼,“父亲。”
端方有节,他心里窝着的气儿,一下子就散了。
摆摆手道,“行了,坐吧。”
白秉真却并未落座,身挺直立,说道,“之前让父亲母亲去枕山提亲,是我为难您二位了,以后秉真,不会再提了。”
他说完这话,如释重负,轻松起来。白秉真以为父亲母亲也会高兴的,抬眸却对上夫妻二人凝重的神情。
“秉真,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白夫人试探问道。
眸子瞪向抚仙台掌门,似在怨他,逼迫儿子退步。
白秉真道:“父亲母亲放心,我只是想通了。”
白夫人还想问什么,被白掌门制止,以眼神示意她看,少年坦荡,言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