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者第二次莅临稷下学宫时,言希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对于这个读书人而言,这并不算是无妄之灾。
余十七的事,言希自认为的确理亏,可祸不及整个稷下学宫。
“你这次倒是懂规矩了!”
御风而来的叙戏群笑了笑,指了指儒生身后的稷下学宫轻蔑一笑。
“前辈能否容在下狡辩一番?”,言希不慌不忙,一副自在模样,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一个是替徒弟出口恶气,却不想与整个儒家为敌。一个是自知理亏,但不想让战火染指学宫。
俩人绕有默契地看向远处海面。
有些架打了也无妨,只要没人知道输赢结果,那么对二人皆是好事。
一方出了气,一方不损颜面。半步四品的武夫压三品儒家圣人,也是天经地义。
至于什么文武之争,还真是谈不上。
替徒弟出了口恶气,心满意足的老者临行之前将一卷来自于学宫的藏书小心翼翼放入袖中。
读书人嘛,还是好些面子的。这幅模样回是回不去了,索性不如去外面走走。
接壤之地,这些日子,许初一与余十七每日交手不下十几次,其中各有输赢,也能说得上是旗鼓相当。
值得一提的事,原先水火不容的二人竟然打出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每每交手之后还不忘嬉笑两句对方的不足,什么“你小子招式多变又如何?老子一力降之!”又或者“力气再大又如何,还不是打不着人。”
虽说是互相数落,倒不如说是相互指正,将对方缺点一一指名。
如此做,许初一是出于受叙戏群嘱托,要与余十七砥砺武道。
而余十七就更为简单了,他想打的爽利一些,过瘾一些。
赢了许初一又如何?他要赢得是一个在武道上趋于完美的许初一。
赢一个人能赢得了一时不难,他余十七要赢许初一一世。
他余十七先前不练武也就罢了,既然拜了师,那么只能和天下武夫说句抱歉了!
“你这一招怎么还是老样子?”
赢了这一场的余十七一手拉起躺在地上的许初一,不解地问道。
许初一摇了摇头,回想起刚刚自己的那一人守关隘与游侠儿的一人守关隘相比,不由得嗤笑一声,“嗨,学了个三四成而已,自然也就只能打成这样!”
“咋不学完呢?”余十七眼神猛然睁大,刚刚那一招自己虽说接下了,但也是费力至极。
听到少年说只有三四成相似,他不禁泛起了武痴性子,想着看一看十成十像的那一招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要多久时间才能学会?”
余十七眨了眨眼,一脸玩味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许初一。
这已经是他今日不知道问的第几遍了。
许初一摆了一个简单的拳架子,默不作声,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