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素来不喜见客的书院夫子秦安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夫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不争气,明明这么好的机缘就在眼前,却能错过。这画可是大有乾坤,可他偏偏看不出来,藏在自家厢房里,都落了灰了!”
柳承贤弯腰施礼,扫了一眼画卷,不由得皱起眉头,替画中之人担心了起来。
“先生,这画真有气运?”
范畴昔看了看画圈,忍不住拿手摸了摸,可即便摸索半天,依旧感觉不出来什么。
这一幕看得秦先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朝着画中垂钓老翁伸手而去,“不光有气运,还有人呢!”
随着秦安触碰画面,整个画卷掀起阵阵涟漪,只是轻轻一提,他便将画中的那个垂钓老翁拉出了画卷之中。
“放手!”
未曾想才在画卷中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翁,只是稍微探出头,便朝着秦安呵斥道,似乎对走出画卷一事,颇为不满。
一旁的柳承贤有些诧异,这画想必与《千里江山图》都是出自一人之手,画中可藏山河日月,笔下能匿天下苍生。
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但是为何垂钓老翁对于出画卷一事颇为不满呢?看他那神情和语气,似乎很不情愿啊?难不成还有人心甘情愿困在画卷之中?
就在此时老者半个身子已经从画卷中出来了,老者身披蓑衣,右手紧握一根黑色竹子所做的鱼竿,鱼竿前头绑着一根鱼线。
观察入微的柳承贤看见那鱼线似乎有些不对劲,竟然是紧绷着的,这正是说明,老者是钓着了什么东西。
“不好!”
柳承贤大叫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那柄折扇,朝着鱼线飞速旋转而去,想要将鱼线削断。
但是奈何鱼线太过结实,竟然纹丝未动,反而将那柄蕴含了文运的折扇打了回去。
柳承贤接过折扇不由得身形向后退去,一开始他便觉得不对,现如今看来这鱼竿也好,鱼线也罢都是件不错的宝物,就连老者都是个山上人。
那么这样看来,老翁垂钓之物又岂能是普通鱼儿?
说时迟那是快,当老翁整个从画卷中出来后,一只蟒蛇脑袋一样的东西咬住那根鱼线探出画卷。
于此同时,画卷跌宕,一连出现了八处涟漪。
秦安见状不由分说赶忙将自家学生范畴昔拉至一旁,掏出了腰间一方镇纸朝着那幅画就扔了过去。
而那个从画卷中走出的老翁则是极力拽住鱼竿,与画中的蟒蛇似的怪物焦灼开来,似乎是想将它的力气用尽。
柳承贤撇了一眼画卷,只见画卷湖面下不同之前,隐隐有其余八只脑袋露出。
少年深吸一口气,凭借记忆断定,画卷之中是一只九头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