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尚宇一听云舒这话里说道要长久在回龙寨住下去,心底里已经乐开了花,一时间说话也就忘了分寸,故意探过身子凑近去低低声问道:“那姑娘既然是要在寨里长久住下去,有没有打算就在这里安家啊?”
“我不是有家了吗?大家都待我挺好的,我住在大杂院不是挺好的”云舒正认真回答问题,只一回身抬眼望见南尚宇离自己却那么近,看自己的眼神里也闪着莫名的小火花,她赶紧退后两步躲闪开。她在心里又细细思量了一番,原来他说的“家”另有意思,一下子就脸红到了脖子根,哪里还能在这里多待一刻,“哎呀”一声又气得跺了两下脚转身就走了,再也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了。
南尚宇是没有察觉出来,他如今这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了。这些日他和云舒总是闹上几日又好上几日,总是有那么几天云舒不是为了这就是为了那要生他几天气的,过几日又都过去了,姑娘家都有一些小脾气的,时间久了他也是习惯了。他是看云姑娘看到心坎上去了,怎么看都是美的。嫣然一笑是美的,和孩子们在一起嬉戏玩耍也是美的,生气时皱眉头美,最是这会儿脸上飞红云的模样更加乖俏可人,也正是为此南尚宇时不时就想惹一惹云姑娘打趣一下。看她又是疾步走远也不去追,只这样远远看着也是美的。
云舒回到自己房间倒上一杯凉茶,也不顾凉不凉的,直接一口喝下去还是不解渴,又多喝了几杯。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滚烫的,心底里又怨了半天南尚宇。倒也是奇怪,她怨他平白无故的一有机会就这番打趣自己,害得自己又是一个大红脸。虽然在心里是这样嗔怪着他,却并不真心实意地气恼他,也并不是打心眼地那种烦他。
云舒就是这样,想不通的事多想也是无用的,索性就拿出自己的针线篮子坐到桌前开始做针线活了。她原本就是一个好静的人,如今也算是有一点要紧的活要做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更加不得闲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她是爱做手工针线活的,但却并不记得自己为何绣工这般好,最有意思的是她记不起自己今生的经历,倒是能清醒地记得自己的前世。她的绣工是跟着大靖宫中的教习嬷嬷学得的。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她都会和家人一起回京多住一些日子。父亲也是担心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有些礼数总是需要有个贴心的人来管教和知会的。于是专门给她请了宫中的嬷嬷来教她。云舒天生就是那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乖巧模样,最是受长辈的喜爱。这教习嬷嬷姓李,也不过三十多岁的一个妇人,自己有一个女儿却养在家乡,见到云舒这般乖巧样自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更是对云舒爱惜有加。又见得云舒又上进又爱学,真正是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要教会于她。无奈她每年在京都也待不过两个月又要跟着父亲和哥哥回边境去了。每次都是依依不舍,总要落几次泪。
云舒都还记得这李嬷嬷的,她能成为宫中的教习嬷嬷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是这绣工在宫中更是一绝。云舒如今绣工这么出色,她亦不知道是今生也同样受到了教习嬷嬷的真传还是只是前世留下的印记呢?她想到这里也确实动了一个念头,这世上是不是还有自己想念的人和想要见的人呢?
她想去了解想去知道,但是她实在是太喜欢如今的日子了。这寨子上的人是这么单纯淳朴,但她也是真心诚意地好。也许是因为在这里没有利益纷争的缘故,所以才过得更加太平盛世一些吧!
如此这般想,还是就这样过一天是一天吧,这会有了一些活做着总算也是打发过一日了。
没有过多少日子,云舒就拿了十双新鞋子去给少主。
她大白天地往 议事堂那边找南尚宇,正巧滕先生和李海几个人都在。看到云舒姑娘提着一个大布袋子过来,李海就先找了个话题逗一逗她和少主:“云姑娘啊,你这是给少主又做了什么好东西,让我们大家也瞧瞧吧!”
“李大哥就是爱说笑,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是上次少主回来说道镇子上鞋子铺的掌柜看上了他脚上的鞋子,让我多做几双去看看有没有会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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