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雨连好生纳闷了:“哦?若是这陈府的,为何我来了这大半年都没有见过这位大姑娘呢?”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这姑娘现在可是云山派的关门弟子,这云山派专门习教女子学问,云山掌门也是一个女子,收学生不看家势不看名利,全是靠眼缘,掌门觉得是有慧根的又是和她有缘分的她才肯收为徒儿。这陈大姑娘可就是这样的有缘人啊,所以你平日里是碰不上她的。”
他这边正和人聊着对面的人儿,她却已经翩翩然走到跟前来。相互先作揖问了好,又和旁边的学生客套了几句,等到那学生有其他事去忙了,腾雨连才和这陈岚清说道当日她偷听墙角的事:“原来是大姑娘回来,以后有的机会还要多向姑娘请教二三啊!”
“请教却不敢当,我倒是爱听先生的课,你读的《诗经》却比旁的人好听。”
这会儿的陈岚清打扮亦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就连说起话来也是极其轻柔的,腾雨连很难想想眼前人就是前几日在他手上留下牙印的野蛮丫头
尤其是这会被这姑娘夸奖,他心有些晕乎乎的,这时候其实还一点酒也没有沾,却已经被陈岚清的话给迷醉了。
这就是他和陈家姑娘最早相识的情形了。陈岚清每次回府也不过就是十天的日子,就是十天的日子里也并不是经常见面。却不知道是哪一日见着面了,陈岚清提议日后可以书信来往,再由她托人传信。这虽然看起来也并不十分符合规矩,但是他却鬼使神差地应承了。真正书信来往也不过是半年的光景,他不知道那边陈岚清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是越来越期待着她的来信。前一封刚收到,他就立即提笔回信。一封接一封,一封更比一封急切。
直到有一天他在府里看到来了许多的官兵,送来了许多的聘礼,他才从他学生那里得知他家姐马上就要嫁给远定王了
腾雨连心头如雷劈般撕裂般疼痛,后面学生说的话根本就已经听不进去了。又过了几天,陈岚清也来信提到了此事,最是她问道有何打算时,他却茫然不知所措。他心里恍然间是觉得自己是上了道,明明中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却又是一个爱而不得的。
痛苦了好几日,辗转数日寝食难安,她问他有何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呢?陈家也是有脸有面的大户人家,要娶她的人也是真正的门当户对,那他算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办法出人头地的教书先生而已?他怎么可以对人家的大小姐想入非非呢?是啊,这明明是他错了!也许她也有错,他却不愿意怪她
他终究做出了选择就是离开陈家,不给陈岚清任何一点音讯的离开。就算是为了她好,就算她后来恨他也好,他现在只能做的事就是离开。
这一离别就是一别两宽,再不相见。是的,他是已经做好了永不相见的打算的。但从此在他心里是得了一种病,应该就是相思病
现如今他不再年轻了,却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青春好年华的时候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呢?说真的,有没有意中人学生哪里肯和先生说啊,但是做先生的却实在应该给点引导和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