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见自己的话语已经凑效,就趁机往前凑了半步,轻声说道:“若是王爷肯居中调和,接受蜀王的求和,蜀王称臣,则蜀国战事一了。王爷正可乘机,将大军挥师向北,此时的秦国或是陈国,皆不会想到齐蜀休战,待到王爷大军兵临城下,无论秦、陈,都将是毫无准备,到时齐军正可长驱直入,尽占先机!”
平王听完,轻轻笑起来,说道:“刘兄这计策倒是妙。只是刘兄,若是我军挥师北上,而你们蜀军乘机又暗中勾连其他各国,前后夹击我军,那我岂不是腹背受敌,反而逼着他国与你们蜀国结盟,到时全力对付我们齐国!”
刘安略一沉吟,说道:“王爷担心的也是,那么依王爷看,是要如何才好?”
平王抬起头,闭目想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刘安,问道:“刘兄,现今蜀国之事,在蜀王面前你能左右几分?”
刘安想了想,回道:“蜀王已是无计可施,才听了我的计策,来与王爷求和。他也已经派丞相苏朗去秦国求救,若是秦国不肯出兵,那么蜀王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是与齐国血战到底;二是与齐国求和。以我对蜀王的了解,他是断不会降的!”
平王听了,就对刘安说道:“刘兄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敢视刘兄为外人了。这蜀国战事,我在此主持,自然能当机立断。若是蜀王真心求和,愿向我齐国称臣,那么我也能停止进兵。只是蜀王称臣,即不能再统御军队。蜀王可率领文武迁都到我这渝城来,我们齐军接掌蜀军,蜀王仍做他的蜀王。”
刘安一听,就是一愣,以他的想法,蜀王率文武留守成城,偏安一隅,齐国尽占其他蜀地皆可。但是若按平王之意,那么蜀王几乎就是一个傀儡了,都城迁到渝城,蜀军交由齐军掌管,则一切都是齐军的操控下,那这与降了有何区别?自己虽然也有私心,但终是蜀国之臣,这样的结果,是断不能接受的。
刘安想到这里就说道:“王爷,您如此说来,太过逼迫,恐让人无法接受。”
平王‘哦’了一声,转身朝齐祀那边瞥了一眼。
齐祀一直盯着这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见平王望向自己,就大步走来,问道:“父王,您倒是快下令呀!我这可要出发了!”
平王就轻点着头,齐祀一见,转身就走,冲着随行的将军们说道:“传令三军,即刻出征,明日赶到成城!我要杀进城去,活捉了蜀王给顺王叔报一箭之仇!”
刘安一听,又慌乱起来,赶紧拉住平王的手,哀求道:“王爷且慢呀,王爷且慢。”
平王看着齐祀等人正在上马,就轻笑着叹口气,说道:“他们少年意气,总是觉得杀伐才能建功立业,正是有我们当初的影子!”
刘安自然听的出,平王话语里含着的骄傲之情。刘安望着齐祀他们已经上马,正待催马离去,不由得大急,对着平王喊道:“王爷快传令收兵,我代蜀王答应了!”
平王就是一笑,看着刘安,问道:“刘兄可能决断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