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死冲宋无病懒洋洋地说:“去,把他们四个都叫过来。”
宋无病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走过方尊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冲方尊恶狠狠地看一眼。
蒋无恙倒很热情,给包不死添了茶,又给方尊添上,一直是满脸的笑容,生怕得罪了谁。
包不死便躺在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鼻息轻微,仿佛睡着了一般。
若不是蒋无恙时不时抬头对方尊笑一笑,方尊都坐不住了。如此尴尬的场面大概保持了一炷香的功夫。
包不死睁开眼睛,冲方尊懒洋洋地说:“你过来,我先看看你的根骨,再给你号号脉。方才我见你面色,好像是个病秧子是吧?”
方尊听了想笑,这包不死自己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却笑话方尊是个病秧子。不过也的确佩服包不死的医术,只是见了一面,看了一眼脸色,就能觉察出方尊身体有病,的确不简单。
包不死看着方尊,让方尊在他面前转一圈儿。然后伸手摸了摸方尊的头骨。方尊对这个举动很生气,但也不好作。包不死又给放尊号了号脉,扳起方尊的眼皮看了半天。
方尊只觉得包不死的手冰凉入骨,就像死人的一般。刚才离包不死很远,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站的近了,这才现包不死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儿。而且包不死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儿,夹杂在药味儿里,非常难闻。
方尊略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老头给自己看病,觉得是个莫大的讽刺。
包不死号完脉,挥挥手让方尊坐了回去,然后躺在太师椅上,看着方尊,问:“你这经脉似强实弱,好像有一股真力你自己无法掌控一般。而且你好像还中过毒?”
方尊听包不死说完,心里十分敬佩,这老头看起来半死不活,看病号脉的确有两下子,不但真力无法自控说对了,就连中毒的也说对了。
包不死看着方尊,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顿了顿,说:“你这毒啊,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八成儿是虚无那老东西给你解的毒。虚无其他的能耐,不过尔尔,这解毒的本事,可在老夫之上。”
包不死说完,看着方尊,嘴里不时出啧啧的惊叹声,问方尊:“你可服食过什么药物?”
方尊心想,虚无长老此前特意叮嘱过,千万不能将金蟒的事情透露。现在包不死这么问,自然不能说。
“在下吃过一些冰丸和长春丸。”方尊只说了虚无山的两味药丸,并没有提金蟒的事儿。
包不死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冰丸就是抑制毒性,解毒用的。那长春丸嘛,也算不错。看来虚无对你不薄啊,给你了灵药,还将你举荐给我。”
方尊不知道包不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包不死,听他这么说,只好点头答应,道:“虚无道长待我不薄!”
说话间宋无病从外面领进来四个人。
四个人见了包不死,全都噗通跪下,然后大喊:“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这次方尊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四人八成是包不死的弟子,所以见了他才行此大礼。
包不死抬眼看了看四个人,说:“这是方尊,别人举荐给我的一个门人,你们看谁要,纳入谁的门下?”
这四个人正是包不死的四个弟子。这四个弟子比宋无病和蒋无恙地位要高一些,宋无病和蒋无恙到底只是随从,这四个人跟着包不死学了不少本事,是包不死亲传的几个弟子。现在包不死的门人都投入这四个门下,算是包不死的徒孙了。
方尊心想,这包不死八成和虚无道长平辈。而这四个人应该和不欲、不痴、不嗔、不贪的辈分差不多。按照这么算,我就应该和肖锦书同辈了?
心里权衡了许久,方尊觉得还不错,在虚无山上,肖锦书也算很有地位。
这四人起身,分别坐在包不同两旁的座椅上,打量着方尊,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
此时四人之中,后背略有驼背的人话了,他对包不死毕恭毕敬地说:“师父,我的门下大多资质驽钝,方少侠怕来了有点屈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