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心想趁此机会,如果能突破凝气境九阶,进入化气境,成为本派百年来为数不多的高手,掌门之位自然唾手可得,否则……群贤庄暗流涌动,怕自己目前执事之位不保,染指掌门之位更是妄想。
沈千心方才自言自语,讲起玄宗、道宗、武宗、儒宗之时,方尊听得尤为认真,侧耳聆听,兴趣极大。
沈千心见方尊有意,便说:“兄弟对江湖仙侠之事,可有兴趣?”
方尊也不做作,当下说道:“有兴趣,有兴趣!你可是仙侠?”方尊心想,在杀人小镇虽然活的自在,但被当做小痞子呼来喝去,其实与乞丐一般无二,今日如有机缘,同此老人习得仙侠修行之道,日后成为一方尊主,主宰乾坤,也不枉我性命堪忧一场。
沈千心见方尊称自己是仙,连连摆手,笑道:“我才习得凝气境七阶,算不得仙侠。你若是有兴趣,我便将江湖仙侠格局,讲给你听,反正路途左右无事,就当你我消遣。”
当下把自己的姓名、来历,炼气四境三十六阶,六宗分支各大门派,以及沈千心自己所闻但未见过的诸多仙侠宝器、功法以及各派秘籍一一说给方尊听。
方尊听的真切,好奇之处又是连连发问,沈千心如果知道便一一答疑,如自己也不清楚,倒也如实相告,自己并不知晓。
方尊自记事起,从未听过如此新鲜之事,整日看到杀人小镇时有人命,但均是盲人摸象,不得其宗。
两人在马车内聊得欢畅,方尊不觉间连铁蒺藜的伤痛都似乎忘了,不知不觉行走了一日,日头落下之时,暮色已深,方尊不饿的发慌。
又行了几柱香的功夫,马车到了一处村落,路边有一处卖包子的人家,方尊便要下去买些包子充饥。不料沈千心阻止方尊道:“莫动,你我身中剧毒,千万要屏息凝视,稍微动作,变会加速经络血液循环,毒素只会更快攻心,实属危险。”
方尊本不以为然,但见沈千心说的凝重,也不由不信。沈千心撩起马车窗帘,手里碎银撞击作响,冲那包子铺的小二说:“来上四笼包子,速速过来。”
小二听得银子咯咯作响,连声接应:“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将刚出笼的热包子给您端两笼过来。”
二人买了包子,躺在马车继续前行,方尊回想方才沈千心讲的宗派道法,意犹未尽。沈千心左右无事,便将自己知晓的奇闻趣事,又讲了一番。
二人稀里糊涂在马车中睡了过去,待到车外鸟鸣,这才醒来。方尊问沈千心:“你我要到何处去医治,我今日背心发麻的厉害,整个脊背都无感觉,怕是毒又重了一些。”
沈千心只说快了,但绝不透露去向行踪。
待行到中午之时,两人到了一处山下。沈千心这才下了马车,在一处村落寻了农家,付了些银子,将马车寄存。
二人在山下仰望此山,直耸云端,高不见顶,只望到半山腰上便已经云雾缭绕,不能视物。
行到山脚下,之间一处界碑,石碑油亮发光,显然是年岁久了,上面早已生满了青苔。碑身之上,洋洋洒洒写了三个字“虚无山”,笔法似有仙家风骨,字体又似欧阳询之飘逸,功力苍劲,实非凡物。
沈千心望着此山,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寻到此山,怕的是不知山上仙人是否会出手医治。犹豫片刻,便带了方尊一路之上。
一路上行,偶见村舍,村民均是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待行到半山腰时,山门正中建有一处道观,此道观与村民居所截然不同,青石瓦砾,石阶高耸,很有气势。
沈千心与方尊犹豫间,道观之中出来一人,奇怪的是此人似地主老财打扮,身着金丝袍,头戴员外帽,手持金如意,双目如焗,盯着沈千心和方尊,微露怒色!
沈千心暗叹一声:“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