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沉默了,他这几个儿女,确实只有蕊儿最像他,不管是计谋还是什么,他其实无数次想让蕊儿能以女子之身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行,你先去试试,若你的想法行得通,朕也愿意试上一试。”
李贤松口让凌萱大感欣喜,女子为官似乎不再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只不过这一政策嘴上说着容易,推行起来却难如登天。
尤其是那些自诩清高的儒生,他们聚集起来在孔庙哭诉,直言女子为官犹如天方夜谭,女子入学简直是在污蔑圣贤。
不过凌萱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早早便安排训练好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同那些学子辩论。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才是女子的天职。”
“你们压制女子,将其禁锢在后宅中,不就是害怕被女子压过吗。”
“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抛头露面的说法,更别论还要涉足朝政,谈论国家大事。”
这些男子话里话外都是对女子的不屑和轻蔑。
凌萱安排的女子冷笑一声,“谁说没有女子从政的先例,这位先生莫不是忘了西南可是本朝唯一一个女子可以为官的地方,且集州凌氏的先祖便是女土司,也是第一任集州宣慰使。”她有理有据地反驳着。
这是凌萱的先祖,与太祖皇帝同处一个时代,以自身的优秀被拥护为第一任宣慰使,在位期间带领集州百姓将所在地区发展得极其繁荣。
后因她出色的战功又从西南调到东南沿海抗倭,太祖皇帝极其欣赏她,言她一人能敌十万雄兵,甚至差点为她破了女子不能为官的先例。
后因种种原因作罢,不过后面出现的女土司也是因为她才有机会成为掌权者,原先羁縻制度下的西南各部族女首领亦能同男首领一样被封官赐爵,虽只是针对西南少数民族的特许,以示尊重其风俗,不过也算是重大的突破。
甚至可以说,当年之所以不对凌家赶尽杀绝,也是看了几分她的薄面。
那人气急,“西南乃化外蛮夷之地,向来不尊儒法,岂能与我中原相提并论。”
“此言差矣,西南与京都同属大越土地,你之所言莫非是想分裂大越?”
那人狠拂了下衣袖,“就算如此,可西南也不能代表整个大越,现下除了西南其余地区依旧是男子为主。”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你们固执而迂腐的偏见,害怕不如女子找的借口。”
“你”
那人还想说什么,大公主的銮驾突然出现。
他们的谈话她自然听见,将这些学子官员拐弯抹角地说了一遍,那些人不敢说她什么。
“本宫以为,能力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无关男女。”
她也是女子,知道女子的不易,加上自己的私心,这也算出了口气。
这场辩论传到李贤耳中,他独自一人在太庙待了许久。
出来之后便下了旨意,日后朝廷取贤不可挑出身、性别、容貌等一系列与能力无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