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官与下属面面相觑,看向凌雁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州官还在装傻。
凌雁却不想与他周旋,“食盐市场由各地官员掌握,价格也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而定,朝廷派下的食盐经过层层关卡,每到一地价格便上涨一些,可分量却不变,那这余下的食盐又去了哪里了呢?”
她的话不仅让厅中的两人汗流浃背,更是让幕后记录的凌萱和穆安惊愕不已。
食盐是所有人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虽然官员贪墨的行为不可避免,但若是在这种事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届时影响的就是整个民生。
而集州本地不具备产盐的条件,都是依托朝廷派发,越发上调的价格已经让普通百姓无力负担,又加上突增的税收更是将他们往死路上逼。
“你不要胡说,食盐定价乃是上报朝廷经陛下批准的事,岂是你一张嘴就可以随意污蔑的。”
看着气急败坏的州官,凌雁很是淡定。
“增加税收也是为了掩盖食盐量少价高的真相,即便朝廷真的查起来,顶多也是卸官,总比砍头划算。”
看似说给州官,实则她是说给幕后两人听的,今日冒险做这个决定,凌雁便是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腰上。
见自己竭力隐瞒的真相被揭露,州官也不再委以虚蛇,一声令下让门外的官兵进入内堂。
他下令让官兵捉拿凌雁,就在动手之际,穆安与凌萱从后方走出。
“谁给你的胆子,竟不问原由便闯入安抚使家中捉拿朝廷官员。”穆安大声呵斥,特意言明凌雁官员的身份。
州官未见过他们,不知两人身份,“你又是谁,敢在本官面前大声喧哗。”
“我是谁?”穆安冷笑,拿出随身携带的令牌,上面赫然是巡抚钦差的字样。
“刚才你所说的我都一一记录,到时会呈达天听,你就自求多福吧。”
州官见状腿脚一软,哪里还有最初嚣张的模样。
“大人您误会了,刚才我与凌土司不过说笑罢了。”这时他还在狡辩。
凌萱看不下去,“真假与否,百姓自然最清楚。”
见他们一副要查到底的模样,州官明白今日若是让他们全身而退,明天便会是自己的死期。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就别怪他以下犯上。
“给你将他们都杀了。”他对身后的官兵说着,今日这土司府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反正两人的身份未在人前表明,就算是陛下亲点的钦差又如何,就算朝廷查起来他大可以找个借口蒙混过去。
可如果他们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告诉朝廷,那自己九族的脑袋都不够掉的。
看着逐渐逼近的官兵,穆安慌了,凌雁同样紧张,唯有凌萱气定神闲。
州官得意看着几人,然而下一秒他周围的官兵纷纷倒下,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周围,手中的剑身上还滴着温热的血液。
这反转看得穆安目瞪口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
但凡这州官多些心眼,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计就不敢这么莽撞闯入土司府。
自己出远门,又是这么危险的事情,父亲怎么可能不给她安排足够的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