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瑄的酷刑持续了两刻钟,水如云显然不是不畏生死痛苦的烈士,最后纪瑄还是从她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的确让人把纪泽喂了丧尸,但他消失了。”水如云脖子上被羽箭戳出来的洞正在缓缓的愈合,说话不成问题,至少能听明白,而其它地方的伤口因为有纪瑄蓝火的阻拦迟迟不能愈合,被一刀刀片下来的肉也因为装在玻璃瓶子里无论如何努力蠕动也回不到她的身体上。
她只能一直疼着,切肤之痛如何能习惯?她痛恨纪瑄的铁石心肠,但如何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尊严、原则、道德、羞耻算什么?只要能保住性命结束痛苦,让她舔纪瑄的鞋子都毫无压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故意骗你他死了,就是想让你痛苦,真的,我没骗你,他一定还活着,我调查了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亲眼看到他在丧尸扑上来的前一秒消失在一片白光里……或许是别的异能者。”水如云难以忍受的说道,“别烧了,把肉还给我吧……你看,除了这件事我们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互相看不顺眼,没必要闹的你死我活,反正你也杀不死我,让你的情人看到你这么残忍的一面,就不怕他接受不了吗?”
“情人?”
水如云嗬嗬怪笑,一边忍受着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的痛楚,一边刻意熟稔讨好的打趣她:“和你一起的男人啊,他长的挺好看的,你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纪瑄表情古怪,不过她没打算告诉水如云江诚就是她那本狗血暗黑恶心的肉文小说里悲催的男配,而这里就是她小说当中的世界——一小部分而已。
“你弄伤了江小楼。”纪瑄冷漠的指出这个事实,“还敢说和我没仇。”
水如云没有皮肉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表情,只能从她咧开的“嘴巴”和脱出眼眶的眼球的变化看得出她现在一点也不好受,她极力掩饰,还是流露出怨毒和恼恨的情绪,忍无可忍的反驳:“只是蹭破了一点皮,我什么都没做他就着了火。”不然我能被你逮住?!
“哼。”纪瑄刻薄的说道,“那也是你活该,他越是害怕身上的火就烧的越厉害,就算我不在也别想有人伤害他!小蕊呢?!”纪瑄在水如云身上加了把大火,水如云凄厉的惨叫起来,“别折磨我了,你想问什么我都说,求你了!求你了!饶了我吧,我都听你的!”
“闭嘴!别废话!”
“她没死,和他纪泽一样都消失了,纪瑄你放了我吧,我们没仇的——”她大叫。
没有眼皮的遮掩,那双et一样的恐怖大眼球有什么变化都别想瞒过纪瑄锐利的双眼,提到纪小蕊的时候它们不老实的闪烁、转动,显然这位水姑娘说的不是实话,纪瑄毫不犹豫的拿起刀子继续“片烤肉”。
但水如云出乎意料的咬紧牙关不松口,一次次的回答全都是同样的“纪小蕊没死”,她不能说实话,纪小蕊为她亲手所杀,就在把纪泽丢给丧尸的同一天,她那个时候根本就没认识到纪瑄的恐怖,如果知道她惹到的女人是个怎样恐怖的存在,那么她一定不会不知死活的用纪小蕊和纪泽的惨死来挑衅对方,以至从“末日公主”落到如斯境地。
无论水如云怎么求饶纪瑄都不为所动,她拿刀的手很稳,真真正正的把曾是“末日公主”的高阶丧尸千刀万剐。
纪瑄是末日里的好人,她不嗜杀,不暴虐,对付丧尸或者敌人都是干脆利落一招毙命,她是个战士,而不是刑讯师,对折磨人没有兴趣,但她折磨水如云的手段残酷血腥,冷静熟练的好像常常干这种事情一样。
水如云看着她的表情,猛然间就明白过来了,纪瑄一直抱有怀疑的只有江泽的死而已,之所以不给自己任何喘息机会的到处追杀她,一直都是在为纪小蕊报仇!
她想不通,为什么纪瑄那么肯定她妹妹已死,却不能肯定纪泽是否还活着,明明她是同一时间告诉纪瑄她弟妹的“死讯”。
仿佛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的疑惑,纪瑄握紧刀柄,一刀斩下了水如云的手臂,她咬牙切齿,血红的眼睛里凝着水光:“你td的是个什么东西,水如云,你真是这世上最恶心的存在,你这个婊|子,人尽可夫的妓|女,为了你的爱美之心和肮脏的肉|欲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我td全看到了!你自拍的视频!”
她一巴掌掴在水如云的左脸上,打脸怎么能比得上割肉剔骨的疼痛,纪瑄要给的她高高在上、把水如云仅剩的一点骄傲和自尊(如果她有这玩意儿)踩在脚底下的侮辱和蔑视。
“我要感谢你得到了长生,不然此时如何亲眼看着你在‘地狱’受刑?”纪瑄宛若魔鬼,漠然的对眼前恐惧绝望的高阶丧尸宣判,“我的空间没有时间的变化,你可以永不停歇的享受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所有酷刑——即使我会因此罪孽加身。”
当江诚回来的时候原本矗立着山神庙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焦黑的土地。
雨过天晴但没有阳光,冷风一阵阵吹,江诚怀里抱着一个光溜溜脏兮兮的男孩子,脖子上缠着毛绒蓬松的一圈——那是他头顶上蹲着的一只红狐狸的尾巴,纪瑄一眼认出那只懒洋洋眯着眼睛的狐狸正是她前些日子放走的狐王。
彼时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焦黑的空地发呆,听到江诚连续好几声的喷嚏声才迟钝的转着仿佛生了锈嘎吱响的脖子看过去,半晌,她脸上露出一个被逗乐的笑容,空洞洞的眼睛里也渐渐有了神采,迎着鼻子红彤彤的江公子走过去,伸胳膊从身上的江公子怀里把泪眼汪汪还不停抽泣的江小楼抱过来。
她身上是干燥温暖的,光溜溜的男孩子到了未来后娘的怀抱立刻忘了以前对她小白兔遇上大老虎一样的害怕瑟缩,嘟着比被他爹爹从狐狸洞里抱出来时更委屈可怜的小嘴巴,抽噎着拼命往让他感到十分安心安全的怀抱里躲,软软的、轻轻的,小奶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喊:“纪姑姑,呜——”
对小孩儿前所未有的主动亲近与信赖高兴的嘴巴咧到耳后根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的纪姑娘眼眸晶亮,阴霾消散,心中又软又暖,装模作样的学着体贴温柔全身散发慈爱光辉的“妈妈”一下下摸着江小楼的脑袋瓜权作安慰:“乖~有纪姑姑在不怕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