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道人安慰她道:“那金蝉流落西方,也是命数,自有他的一番际遇。准提道人也是有道之士,必不会亏待于他。师妹倒是不必忧心!”
玄竹道人对她说道:“师姐,我看诸位同门,都想寻一坐骑,独师姐并无此意,不知何故?”
玄素道人洒然一笑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葫芦所养的十二元蛊,将臻大成,届时可大可小,各有神通,皆可为坐骑。飞天遁地,一瞬千里,不过等闲事耳!又何必再妖族之寻找?”
玄竹道人说道:“原来如此!”
玄素道人转而说道:“不过若有眼缘,抓去看守洞府,也是好的。我那葫芦之,便禁锢了一条螣蛇,留待回去之后,慢慢调教。”
她们这边私语,那边玄穹道人离座而起,与炎帝道:“后大战将临,事关重大。然为主帅者,一动念间,关乎千万生死,不可不慎,当先摒除杂念,才能扫除尘霾,明见万里。贫道恐陛下不能清心宁神,特来先为陛下解开一个心结!”
他这一说,众仙都注目于他,等他下。
炎帝也诧异道:“不知是何心结?”
玄穹道人说道:“陛下大战数场,死伤无数,莫非忘了此战起因?”
炎帝回道:“此战一是妖巫恩怨,二是为人主之争。我如何能忘?”
玄穹道人摇头道:“妖巫恩怨,人主之争,贫道只能一己之力,如何敢说“解开”之语?”
炎帝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开战之初,实为小女身丧之故。道友此言,莫非是有小女消息?”
为人父者,岂有不爱子女之理?炎帝两位女儿无辜遭劫,心的悲痛与愤怒,实为甚。只是事关大局,不得不压抑情绪,做出牺牲。实际上对于女儿,一直有愧于心。如今乍听玄穹道人所言,往这方面一想,却不得不又喜又惊。
玄穹道人微微笑道:“正是如此!陛下小女女娃,戏水于东海,实为东海龙王敖广所害。不过她与贫道有缘,愚公移山之时,曾求贫道移山之术。贫道当时见她面相晦涩,恐有劫难,欲收她为徒,留清虚洞修行,遭她拒绝,便赐她一道符箓,危难之时,可保她元神。她溺水之后,元神未散,化为精卫,因心恨东海,成为执念,故日日衔木石以填之。”
说罢拿出碧玉葫芦,葫芦上轻拍一掌,喝道:“精卫,还不出来?”
果然一只大鸟飞出,其状如乌,白喙而赤足,懵懵懂懂,见众仙环伺,也不害怕,抓起一跟木柱,便要往东海飞去。
玄穹道人喝道:“咄!还不醒来?”复用手一指,一道清气射入精卫后脑,精卫便化为一个女子,正是炎帝之女女娃。
父女相见,如真如幻,便以炎帝修为,也不由得心旌摇动,双眼泪湿。女娃恢复本性,明白往来种种,再见父亲,是感慨万千,不由扑到炎帝怀,泪如雨下。
待父女情绪平息,玄穹道人对炎帝说道:“女娃并无肉身,其元神一直被贫道以秘法封住,故能以精卫现世。如今既然已经解开封印,便不能久曝于外,否则元神消散,神仙难救。以贫道法力,也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便要将其收回葫芦之修养。”
炎帝施礼道:“多谢道友保得小女一命!”又命女娃大礼相谢。
玄穹道人笑道:“不忙!不忙!贫道还有一不情之请,听完之后,再拜不迟!”
炎帝说道:“道友只管说来!”
玄穹道人说道:“令女与贫道有缘,贫道意欲收为弟子,带往王屋山修行,还望陛下肯!”
炎帝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玄穹道人笑道:“陛下舍得便好!”又问女娃道:“你如今可愿意否?”
女娃哪里还不愿意,便当着炎帝与众仙,行了拜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