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深深地凝视着地上的男人,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至于他内心究竟在思考些什么,旁人无从知晓。
当西风拖着这个男人到达西园时,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了吴语所在的院子里。
少年的脸庞被一块白布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透露出无尽的神秘感。吴语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之意。毕竟,拥有如此特殊肤色的人实属罕见。
\&ot;西风大哥,此人究竟是谁?\&ot;吴语疑惑地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西风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异常冷漠,甚至带有一丝敌意。
西风冷漠地回答道:\&ot;他便是那个胆敢冒充里面那个人的家伙。主人命我将他送来此地,由你负责医治。\&ot;
\&ot;明白了。\&ot;吴语轻声回应道。
少年略显瘦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从西风手中接过千面,并搀扶着身材高大而瘦削的男人走进房间。安置好伤者后,他并未急于处理伤口,反而绕着千面转了几圈,仔细观察着。
\&ot;你和他简直截然不同,难怪主子会决定留下你。\&ot;吴语自言自语地说道。
千面本以为这个少年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呢!毕竟都说医者仁心嘛!可没想到啊,这家伙却是个黑芝麻汤圆——表面看着挺白,实际内心却是黑黢黢的。
唉,千面心里哀叹: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会落到他们手里!
“怎么不说话?”吴语斜着眼珠子,瞥了千面一眼后,又缓缓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同时还冷冷地笑了一声。
“哼,虽然我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放心地把你留下来,但既然主子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肯定就有她自己的考量。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吴语的语气十分严厉,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吴语对医学确实非常痴迷,这一点倒是不假。但他跟随吴言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也深知人心难测、世事复杂。他打从心底里感激蓝望舒,因为蓝望舒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哪怕是对亲传弟子都未必会倾囊相授。这份恩情,简直比再生父母还要深厚啊!
吴语身上多少还是沾染上了一些江湖人士的习气,至少他清楚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有仇必报。
千面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这些事情确实都是他所为,实在无法反驳。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人竟然如此忠诚于蓝望舒。
在千面的认知里,蓝望舒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这时,吴语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道:“想不想去看看玉昇啊?”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副表情连千面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恶意。
“不必了,多谢。”千面冷淡地回答道。
“哎呀,去看看嘛,你把人家关了那么多天,差一点就害死了人家呢,你知不知道?”吴语继续挑衅着千面。
听到这里,千面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呆滞,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震住了一般。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吃惊和诧异,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伪装。
吴语看到千面这样的反应,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她开始对当前的状况产生了怀疑,思索着是否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千面的反应让吴语心中警铃大作,他决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少废话!你下的黑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吴语瞪着千面说道。
“我承认我确实把人绑起来了,但我只是稍微束缚了一下,并没有绑得很紧。而且旁边的木桶里有食物和水,勋阳书院被封锁了这么久,玉昇的确会受些苦头,但绝不至于危及生命。”千面辩解道。
“真的吗?这不可能啊!他的身体一直是我在调理,早就到达极限了。”吴语依然心存疑虑,对千面的说法半信半疑。
思索片刻后,吴语觉得还是当面对质比较好,如果实在分不出真假,他也会如实地告诉蓝望舒,毕竟这里面肯定有人说了假话。既然如此,那这种人还有什么必要去救呢?干脆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
主意已定,吴语迅速行动起来。他先将千面身上所有的伤口处理妥当,然后让他留在原地不要乱动。接着,他走出房间,将另一个房间里的玉昇小心翼翼地放在蓝望舒拿出的轮椅上,推着他走了进来。
玉昇看到千面的时候神情变得异常激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很显然,他清楚地记得当初究竟是谁发动了那场袭击。
\&ot;好了,你那副嗓子还是先别出声了,否则将来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ot;
吴语虽然年龄尚小,但其医术却相当出色。得益于蓝望舒提供的大量药物和实验报告作为参考,他的医术水平甚至能够与现代社会中的一部分医生相媲美。
他的身上同时具备了中医的含蓄内敛和西医的果敢大胆,在医学领域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玉昇自幼在玉家长大,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可谓什么都不缺,尤其是金钱方面更是富足。他这具身躯从小到大看过的医生不在少数,而近期在这里调养后,他脚上的疼痛已经明显减轻。
听到吴语所言,玉昇立即紧闭双唇,并取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下\&ot;谨遵医嘱\&ot;四个大字。吴语见状,心中甚感满意。
“玉昇哥,此人是否就是袭击你的人?若是的话,请点个头示意一下。”
玉昇很乖巧地点点头,他的神色也平静了很多,既然是蓝望舒带回来救治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玉昇不想打乱恩人的计划,没有带有个人情绪,认真回答问题:“他说他绑着你的时候,绳子没有很紧。”
玉昇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被绑起来的事情感到有些羞赧。
这下子轮到吴语有些无语了,他现在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一开始的确没有很紧,他也说了抱歉,但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动弹不得,加上周围很黑,不透光,我很害怕,然后就自己挣扎,也不知道怎么绑的,就越绑越紧了。”
吴语闻言简直哭笑不得,这也太离谱了吧!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玉昇,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接着,吴语又继续问了下去:“那他说在你旁边的木桶里面准备了吃的和喝的呢?”他想知道关于这个神秘人更多的信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玉昇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显然对这件事情浑然不知,但仔细回想一下,他确实记得之前在那里捣鼓过一个木桶。
“我被绑起来后,犹如一只被束缚的困兽,根本够不着那个木桶,更别提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了。”玉昇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和耳朵也泛起了红晕,他觉得自己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如果此时地上有个裂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吴语先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千面,然后又瞧了瞧窘迫得无地自容的玉昇,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他二话不说,推起轮椅将玉昇送回了房间。
当他再次回到原处时,目光落在眼前的千面身上,心中似乎对蓝望舒所做的决定多了几分理解。然而,千面这个人始终给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他的行为无疑是在别人的心上捅刀子,但同时却又会预留后路并表达歉意,这种逻辑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或许只是因为他太过年轻,尚未看透这世间复杂的人心吧。
“还有其他事情吗?”千面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千面看了看这个一脸纠结的小男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忍不住刺了一句:“怎么,被我说中了?”
听到这话,吴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千面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材香气,犹如宁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让人心生安宁。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健康,至少要达到能够起身陪同蓝望舒出使大越的程度才行。
在闯荡江湖多年之后,他早已看透世事,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有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给别人创造价值,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自己的光芒。蓝望舒救下他,显然是看中了他所具备的能力,仿佛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可以帮她解决后顾之忧。如果他无法展现出自身的价值,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蓝望舒正怀抱着来钱儿,心情愉悦,宛如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蓝洛尘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但他并未开口干涉蓝望舒的事情。毕竟,他尚未踏入官场,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若是蓝望舒有意提点他,自然会将一切都告知于他。
“姐……哥哥,你今天很开心。”
蓝洛尘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这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所以还是开口叫哥哥。
蓝望舒笑意温柔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春天里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