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当然是感兴趣的,只是我儿已经报价了,人不可以言而无信,只能如此,遗憾遗憾。”
吏部尚书摇摇头,满脸的惋惜,他是真的觉得十分遗憾,因为程家公子的缘故,不能再继续加价了,否则就会比林阁老发现他程家底底蕴比他想象的还要厚,恐怕会狮子大开口。
吏部尚书不是一个很会做官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少不了林阁老在背后的助力和提携。
这也不代表他是个简单的人,起码他的眼光很好,在林阁老在乎银钱的时候,用银钱和世家的名号把做自己和林阁老绑在了一起,如今也算是平步青云。
“那还真是可惜了。”
林阁老若有所思地看了吏部尚书一眼,很明显是不那么信任的。
拉吏部尚书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看不懂,依旧着对儿子的失望,懊悔,还有对于不能继续参与拍卖的惋惜。
拍卖会就这样如火如荼地继续下去,不得不说,醉浮生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人十分激动。
这些东西几乎都不会在市面上见到,就算有也达不到这种工艺,很明显都是用心挑选过的,很多人都花出了比自己预算还要高的钱财。
很快上半场就结束了,蓝望舒让人准备了自助餐,四周的屏风被撤掉,屏风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各种餐点差点还有水果和饮料,包括冰食。
让这些有些权力地位和财富的人看到,也忍不住咂舌。
“上半场拍卖会已经结束了,醉浮生的拍品全部拍卖成功,感谢各位,下面是用餐时间,醉浮生本次采取的是自助模式,所有的菜品都可以随意食用,吃多少拿多少,粒粒皆辛苦,请各位不要浪费,后半场是各位客人送过来的慈善拍品,所有的款项醉浮生分文不取,最终的款项排名会在所有大昭城门公示,祝各位用餐愉快。”
“啊!”
“啊?”
“啊……”
蓝望舒什么么也不管,听取哇声一片,她这可是当着面给他们预留出来时间了,多少也要意思意思,这要是谁还舍不得,到了最后一名,那可真是可怜了。
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程家那边送来的东西她看到了,是用程晴的身份送过来的,看来程曦在程家是的确不好,她的消息最后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各位,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下半场?”
“并没有啊,这一时半会到哪里去找合适的拍品啊,所有的城门公示,这得多丢人啊。”
其中一个身着华丽的人连连摇头,满脸的苦涩,完全没有了上半场拍到自己心仪之物的喜悦。
“就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也没说打听打听消息,真是失策啊。”
另一个人也跟着着急上火,拍着自己的大腿。
“我猜此次没有准备的应该不止我们几个,不如就先用餐吧。”
林阁老这个时候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他当然也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稳住所有人,然后自己偷偷让人去准备。
很多人不认识林阁老,也不难从他通身的气派中有所猜测,富商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加上天然对于官员有好感,难免不会在日后打交道,当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纷纷应和起来,拿起了盘子。
“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就先用餐吧。”
“话说的没错,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各位请吧。”
众人竟然就真的你一言我一语放弃了对这件事情的讨论和交易,纷纷朝着餐台走去。
一个随从拉了拉最开始开口的富商的袖子,眨了眨眼睛,富商的眼眸一眯,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处。
“9老爷,小的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哦?快说来听听?若是真的,回去老爷赏你。”
“小的不是为了老爷的赏,这都是老爷给的恩。”
随从看起来就是一个机灵的,心眼也不错,脸上不见谄媚,都是赤诚。
富商四处瞧瞧,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了声音,用手拍了拍随从的手臂。
“快些讲来,有什么好办法。”
“老爷,其实说到底,最终的榜单是按照钱财的多少来排名的是不是。”
“正是啊!”
富商恍然大悟,是他想的太窄了。
“是啊,老爷,那我们不管捐什么,只要银钱多就行了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好说不好听啊,自己捐自己买,这会被人耻笑的啊。”
富商还是有自己的顾虑,这件事这么操作的确有些不讲道理。
蓝望舒在楼上就听到了,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她的声音很明显打扰到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富商和随从二人对视那里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见蓝望舒从上面款款而来,急忙恭敬行礼,说到底他们是富商,蓝望舒是亲封的县主,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参见桂华县主。”
“参见桂华县主。”
“二位太客气了。”
蓝望舒带着厚厚的幕离,全身上下都被盖住了,要不是开口说话, 完全没有办法确定这是蓝望舒本人,富商和随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蓝望舒听没听到,听到了多少。
“二位刚才在说什么?”
蓝望舒等了一会,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这可不行,并不符合她的期待,看来还是得让她主动出击了。
“桂华县主,都是小人在信口雌黄,无意冒犯,县主就惩罚小的吧。”
随从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富商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急忙拱手就想求情。
蓝望舒能看出他的意图,直接抬手制止了。
一句话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堵在了富商的喉咙,歉意地看着随从,随从只是让富商放心,然后低眉顺眼地继续跪着。
“你们主仆二人真是有意思,你,别再地上跪着了,见到我不用行这么大礼,起来吧。”
蓝望舒的话让地上的随从愣了一下,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想抬头看蓝望舒又不敢,只能盯着蓝望舒的鞋尖。
“县主,小人……”
富商一把拽着小厮的后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脸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意。
“胡说八道什么,县主说什么就是什么,都说了不用行大礼,你怎么不听话,这是咱们桂华县主人好,不讲究你的失礼。”
随从心领神会,虽然不明白,还是跟着连连点头。
“是是是,老爷说的对,都是小的榆木脑袋,让桂华县主难做了。”
“是让我有点难做。”
蓝望舒的这句话,让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也摸不清楚蓝望舒到底想让他们做什么。
按理说,刚才那个态度就是不计较才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随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有些求助的眼神看着富商,富商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听到了,但是我没有计较。”
蓝望舒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她的声音很清澈,能让人听清楚她说的话。
“县主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做是可以的。”
富商有些不可置信,这和考试作弊有什么区别。
“有何不可。”
蓝望舒有些好奇地反问,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富商也拿不准她的态度。
“县主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蓝望舒见他的态度还是有一些摇摆,并不是 很满意。
“我觉得还是差了一些。”
“请县主明示。”
“明示?”
富商看不到蓝望舒的表情,但是从蓝望舒的语气中能听到一声轻笑,这笑声很明显不是喜悦地笑声。
他有些难堪,还咽了一口口水。
“县主?”
“我给这位朋友讲一个故事吧。”
“县主请,我们家老爷最喜欢听故事了,相信县主的故事一定是别出心裁。”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之间还是一片混沌,人类开始出现,他们为了生存,最喜欢在有水源的地方驻扎,因为没有人的生活可以离开水。”
“等到大家慢慢进步,社会来到了一个有组织有头目的社会,比如说大昭,有了属于自己的统领,那么统领也希望自己能取得一番建树。”
“这天他看着奔流不息的大河,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母亲河,那么这河水的源头在哪里呢?”
“他向自己的手下提出了疑问。手下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于是,他向首领提议,不如我们去找找属于这条河的源头吧。”
“很快,首领就派出了一支小队伍,去寻找河的源头了。”
蓝望舒讲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不上不下地停留在这里让富商和随从打的心里都不太好受,有些好奇这个故事的结果。
他们急的抓耳挠腮的,还是忍不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