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合理怀疑宋濂是避难才回下沿村的,但如今事情应该差不多了结了。
余淑卿倒是没有隐瞒,“宋濂以后张家的庇护。徐大人拿他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么久了,这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县衙内的人去了宋家几次,宋家都说他不在家,现在都挂上失踪了。”
失踪?这么严重?
宋濂之前的身份是巡检,在这城内大小也算是个官员,一个官员失踪可不是小事情,尤其他还跟张家有关系。
“这宋家老夫人是张家出阁的小姐,所以宋张两家是姻亲。”
余淑卿给季幼仪解释了一下宋张两家的关系,好让她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季幼仪刚才正在想事情,听着她这么一说,回神过来,苦笑道:“余老大不会是怀疑我将人给……”
她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余老大太看的起我了,我不过是柔弱女子,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余淑卿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多问什么,只是提醒道:“这段时日你还是要注意一点,我总觉得宋濂的失踪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真查到你身上,只怕张家会咬着你不放。”
“张家恐怕是已经有预谋了。”季幼仪轻叹口气,见着余淑卿疑惑的神色,坦言道:“我接了一笔春江楼的单子,现在钱被拖着了。当初这单子是我要接下来的,如今这缺口,我也补不上啊。”
当初虽然有押金,但这押金勉强只能付一个黛盒的银子,后面她出的药材钱一笔都没回来,如今药园的药材空了,虽说已经补了一部分,但也是赊账,手里就这么几两银子,日子实在不好过。
加上她打算扩张翎雀坊的生意,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手里有当时下单的契书,如果用这契书告到衙门,是不是可以让官府强制春江楼还钱?”
做生意,拖欠款子时常有,甚至有很多铺子不是自己经营不善,而是被账款给拖垮的。
翎雀坊这种小铺子,若是多上几个拖欠的单子,迟早要关门。
余淑卿也很痛恨拖款子这事情,但这事情还真不好告。
“季姑娘,我劝你别去告,这事情私下解决还能谈,一旦上了公堂,那就不好说了,搞不好就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名声臭了,生意更难做。”
她曾经就吃过这样的暗亏,所以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当时要不是徐大人有意扶持她出来对抗张家的产业,如今也不会有水岸这么大的帮会,更没有她余淑卿什么事情了。
季幼仪也是有这些顾虑,所以才没在春江楼将话说死,可让她吞下这口气,她实在难受。
“眼下两个孩子要准备考试了,这些事情我还能放下,但之后必然是要解决的,不知道余老大有没有什么办法?”
眼下,她也只有求助余淑卿了。
余淑卿知道这是个麻烦的差事,看着季幼仪一个弱女子,此刻处境倒是跟曾经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都是带着孩子,没有依仗。
她动了恻隐之心,故而打算帮季幼仪一下。
“这事情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端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只想要回银子,还是想以后生意顺顺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