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着急忙慌随手拿起一旁的小坛子,眼看就要朝着进来的安安砸下,季幼仪顾不得许多,憋着的一口气这突然涌了上来。
她猛的站了起来,拼着这一口气,一头将人撞倒,两人双双跌倒。
季幼仪不等赵壮起身,四肢无力的爬了起来,推攘着说道:“安安,快走。”
安安人小力气小,扶不住一个成年人。
“娘亲,娘亲。”
“安安,你快走,走啊。”
赵铁柱反应过来,心头邪火起,飞身扑到一把抓住了季幼仪的脚踝。
季幼仪身软,动弹不得,眼看地上的瓷瓶,目光狠狠,空手抓起瓷片,翻身就往赵铁柱身上扎去,好巧不巧的扎到了他的肩胛骨。
赵铁柱吃痛松了手,季幼仪紧捏着瓷片,满手是血却不肯放手,这是她此刻最后的保命工具了。
她沉着赵铁柱松手之际,赶忙起身,拉着安安就往屋外跑。
说巧不巧,这人还没走出药园呢,外头熙熙攘攘的涌进来七八个妇人,为首的就是这刘梅正。
刘梅正今日是听说季幼仪偷汉子,这才找了人来捉奸的,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场面。
季幼仪一身狼狈,发髻散乱,手中鲜血淋漓紧握着一块尖锐的瓷片。
安安则是慌乱担忧,憋着眼泪不敢出声。
五根婶自从跟季幼仪闹翻之后,但凡有这种热闹事情,一直是冲在八卦的第一线。
“呀,这是怎么了呀。”她推开人,走到季幼仪面前,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你这是遭了贼人呢,还是玩的过火了呀?”
她贱笑嘻嘻,围着季幼仪转了一圈,“幼仪啊,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带着孩子的人,这青天白日的,做点事情可要懂得节制才好呀。”
季幼仪冷然的看着她,稍稍提起一步,将安安拦在身后,“你们过来做什么。”
“哼,我们接到通知,你在这里偷人,怎么的,你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还不许大家来看嘛!”
五根婶开口奚落。
季幼仪扯了扯嘴角,冷嘲道:“你说我这样子是偷情?五根婶,莫不是遭遇过这样子的偷情?明眼人一看我这就是遭匪徒了!人就在屋里,我现在要去报官。”
刘梅正将她拦住,不怀好意的说道:“怎么的,这就想走?”
季幼仪气的捏着瓷片指着众人,怒喝道:“你们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场皆是妇人,看热闹还行,这哪里有面对过这样血淋淋的事情,当场就吓得退开几步。
季幼仪逼近她们,她们便退开一些。
哐当一声,背后传来的砸门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望去。惊见一个衣衫沾血的人摔倒在门口,那模样似还有些眼熟。
最先认出人来的是五根婶,毕竟是自家儿子。
“铁柱,儿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五根婶冲过去,扶着他,摸到了一手的血。“啊,怎么,怎么这么多血啊。”
赵铁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猩红的目光看的季幼仪。
那眼中的疯狂与贪婪,没有因为伤痛而抵消半分。他推开五根婶的搀扶,靠着门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呼呼的喘气声,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