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管事细细想了想,说道:“赵麻子之前雇了辆马车出了城,回来的时候抬了个箱子上船,说是从外面进的一批货。”
对的上!
季幼仪眼神一亮,“可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谭管事看了眼季幼仪,没有回答,目光转向余淑卿。
余淑卿:“谭管事但说无妨,这事情与季姑娘有关。”
谭管事得到允准,说道:“我们的人前往去查探,县衙的人拦了下来,东西直接搬到了船上。码头的规矩您也知道的,咱们没有私自查人货物的道理的,上了船的东西就不便查探了。”
的确,他们码头不过是个停靠船只卸货装货的地方,偶尔查查人家货物也随便看看。
季幼仪听着话语不对,问道:“是县衙的谁拦着?是宋濂吗?”
“的确是宋巡检,听说这东西是县衙的物品,不方便查探的。”谭管事如实说道。
全部对上了。
季幼仪看着余淑卿,说道:“余娘子,对的上了。有人告诉我,就是宋濂带着赵麻子将安安打昏了带走的,一切都对的上了。”
余淑卿点头,却没立刻让人行动。
她想了想问道:“谭管事,如今赵麻子在哪里?”
“赵麻子上了船之后就没下去,不过今日晌午的时候,春云台的闻香姑娘上了船,此刻还没下船呢。”
春云台是城内有名的春楼,既然人还没下去,那必然是在船上风流快活着。
季幼仪担心孩子的安危,肯定是希望能更快的抓到人,好解救安安。
“可否立刻封锁码头,然后直接上船搜人?”她看着余淑卿询问道。
余淑卿看了谭管事,见他摇头,心中也明白几分。
她为难的说道:“幼仪,我知道你担心孩子。我虽然管着码头,可船是人家的私产,我没有权利私闯,若是搜到了人还好说,万一没搜到,人家反咬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张家觊觎码头多年,若是在这时候出了差错,那可就是让水岸帮派陷入困难了。
帮朋友,她自然是愿意的,但也不能让帮派利益受到伤害,这么多兄弟都靠着码头糊口呢。
季幼仪着急起身,这才觉得自己疏忽了,还没有报官,“我这就去报官,让县衙的人去找。”
“等等。”余淑卿拦着她,“郭文涵已经去过县衙了,你如今去也没用,现在你脚受伤了,还是在这里休息吧。”
“我去提供线索,县衙自然就能派人去找了。”她想着余淑卿的人不方便去查探,那县衙的人去查就理所当然了吧。
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
徐闻这个县太爷,看似管着整个县衙,其实各地巡检还都是张家安插的人,他能调动的就那么几个。
大张旗鼓的出动县衙的人,到时候张家的人拦着,他也没辙。
季幼仪不懂城内的情况,看着余淑卿为难的脸色,心急孩子的她口气也不太好了,“难道我孩子失踪了,报官都不能去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