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家要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修缮屋子也是应该的啊。”
见事情被看破,王大娘也不隐瞒了,直言道:“总不好新媳妇住这破烂的院子吧。”
其实这话是没错,事情做的也是没错,但赵壮心里头不舒服。
他哼笑一声,对着自己娘亲也不免冷嘲:“咱们家本是普通的乡村人家并不富裕,娶个媳妇倒像是跟那村正人家一般,大操大办,聘礼详详细细,金银首饰不说,家里还要重新修缮,娘,咱们家这院子怎么就破破烂烂了?”
赵壮家院子其实还好,当初为了娶元哥儿他娘的时候就花了大银子修缮了屋子,后来他回来又稍整理了一番,根本说不上破烂。
王大娘面上也是不快,可这事情既已经答应了,也无从反悔。
她心知大壮心里头不开心,便也就低眉顺眼的让他说个两句了。
赵壮见自己娘亲如此,纵然再多心思也只能化成无奈一声叹息。
“娘,我带元哥儿去药园之后,就跟幼仪请假去城里,今日会将这单子上的聘礼准备妥当。
只是我昨日也想了,着最后的金银首饰实在是价值不等,咱们家里这点余钱也买不上多好的。
不如让我去跟蒋家姑娘商量着,之后选个日子带她去城里首饰铺子,让她自己选个好的,喜欢的,也不算委屈她。”
王大娘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她也心疼自家的银子。
“可这,他们家愿意吗?”
“这事情您不用操心,我亲自去说,想来咱们家做足了礼数,他们家也应该明白咱们家的处境,大家都是要相互体谅的。”
赵壮后半句话没有直说,若是不懂的体谅,那这亲事也就没有必要了。
王大娘点头,面对这桩婚事,她操劳了这么久,也实在是累了。
赵壮跟她商量好之后,回厨房准备早餐,弄好了就回屋喊醒了元哥儿,稍微收拾收拾,吃完早饭带着人去了药园。
季幼仪这段时间喜欢睡懒觉,若是无事,经常是安安醒了她还睡着。
重生之后她也察觉了自己身体的问题,当初生安安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了难产,生完之后没有好好修养,身子亏空的厉害,以至于这几年都没来生理期。
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修养,她身子恢复了许多,算着日子,可能是要来小日子了,所以更觉疲惫。
安安还小不懂的女人家的事情,只以为娘亲懒惰了,不过他也没嫌弃,自己乖乖的起床早读。
刘大夫起身见他在书堂读书,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安安这么用功啊,可吃早饭了?”
“没呢,娘亲还没起。”
“你娘亲如今这么贪睡了?”
刘大夫似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他匆匆来到季幼仪门外,抬手打算敲门,门就打开了。
季幼仪起身妥当,正打算出门给安安做早餐。
见师父站在门口,她疑惑道:“师父,怎么了?”
刘大夫没应她,紧张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细细的把脉之后,松了口气。
他释然道:“没什么,安安说你还没起,我以为你病了,所以来看看。”
季幼仪一脸‘你怕不是在诓我’的表情,“师父,您这样可不像是担心我生病,您怕是担心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