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壮没季幼仪想的那么多,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按照吩咐做事,不多想。
之后季幼仪便让刘大夫教他最基本的记账,她则是开始绘画自己想要的黛盒纹样。
之前虽然见过杨义的半成品,但她总觉得不太满意,也不想为难乙方,所以她这个甲方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黛盒这东西,说是装药妆的,其实很大程度上也算是个艺术品,毕竟好看的黛盒放在梳妆台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且外观漂亮的东西总能引起女人的购买欲望,前世看了那么多口红,粉饼,化妆刷这些东西,她深知这其中的门道,东西好不好用自然是关键,但花里胡哨也是一种极好的营销。
刘大夫送给她的那个黛盒就是最好的说明,漂亮的黛盒还能留作纪念品。
她按照自己最开始的构思,设计了几款。
最普通的就是白瓷配红字,没有多余的花哨,简单不失优雅大方。
复杂一些的就是添加花哨,譬如金芙膏,就在白瓷上绘制金色的芙蓉花;若是再高档一些的,那就要更加精细,她描绘的是朵金边黑色芙蓉花,外面用精致的木盒子装起来,这种黛盒的容量其实不大,但是就是精致,一看就有排面档次,必然会成为那些富人的最爱。
而且这种东西还不能量产,只能做成限量版。譬如,整个店铺只有应哥儿个,越是珍惜的东西,越能激起那些妇人的攀比欲望。要知道,对于贵妇来说,她们差的可不是钱,而是面子。
季幼仪在这三张图纸上耗费了打量的时间,以至于错过了午饭晚饭。
刘大夫来送餐的时候,见她埋头苦干,也知道她正是忙碌的时候,没打扰放下吃食就离开了,出门还有也嘱咐了其他人不要去打扰她。
直到月色渐浓,她才放下笔来,这古代的图纸都是一笔一划出来的,画错一笔就废掉了,没有画图板的快捷。
“画好了?”刘大夫站在窗边,看她动作才出声询问。
“是啊,没想到会用这么久,师傅,你快进来看看。”她兴致勃勃的招手让刘大夫进屋,献宝似得将图纸摊在桌上,一脸的骄傲自得。
刘大夫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东西,眼下一下,才觉得巧思妙想,啧啧称奇。只是他又觉得,不过是一个黛盒,至于做的这么精细吗?
“幼仪啊,不是师傅要打击你,不过是个黛盒,你做的如此精细,岂不是浪费?”
“这怎么能是浪费呢,师傅你不懂女人心思啊。”季幼仪不赞同他的理念,解释道:“漂亮美好的东西是永恒的,是能放在心里的,是‘愿生时带来,死将带走’的。”
刘大夫无情吐槽,戳破她的美好:“哪有你说的这么美好,这利益的东西,不过是铜臭罢了。付上情义,就算是一片枯叶,一节枯枝,那也是永恒。”
季幼仪说的正感动呢,被这么一打击的,瞬间就没了兴致。她嫌弃的看了眼刘大夫,说道:“直男思想不懂,懒得跟你多费口舌,我饿了,吃饭去了。”
这时候没个知心的女人在身边分享她的美好愿想,真的是一腔热情无处可用,只能慢慢消散,难受是真的难受。
刘大夫看着她憋屈的脸,倒是开心不少,“厨房留着你的饭菜,吃好了到去内室找安安,他不敢来打扰你就在内室睡下了。”
他交代了几句之后,也伸着懒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