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回到集团,召开会议,来参加的股东,却寥寥数几。
有实力、有资源的股东,已经被尤维栋说服,跟着他一起投靠沈希衍。
虽然名义上,还挂着华盛集团股东的称号,但实际身在曹营心在汉。
而且,这些股东,不仅带走合作方,就连集团里的高管们,也全部带走了。
他们手里头,捏着的项目,是一个公司运转的关键,尤维栋却连人带项目,悉数撬走。
做集团,最重要的,是资方,是项目,是人员。
现在这三样,被沈希衍逐一攻破,已然呈现颓败之势。
慕寒洲却不愿意屈服,在总裁会议室里,坐了片刻后,一通电话打给祁振东。
“祁先生,校验合格的资历,现在被沈希衍拿走了。”
“我们集团的项目被卡,股东也被他撬走。”
“再这样下去,您孙子的股份分红,也会受到影响。”
这话的意思是,让祁振东出手相帮。
但祁振东现在处于被调任的阶段。
说得好听是调任,不好听就是明升暗降。
调离京城的官,不是暗降是什么?
所以祁振东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股份分红?
“我现在被调走,郗先生却升任,我哪有精力去管集团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被祁振东拒绝,慕寒洲有些恼火,却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阴阳怪气接话。
“如果您早点把校验合格的权利下放给我,现在也不至于卡在沈希衍手里。”
见慕寒洲埋怨自己,祁振东年迈的脸上,浮现一抹狠厉。
“你当年信誓旦旦说,沈希衍已经死了,结果呢,这才几年,他安然无恙回来了,你怪谁?!”
连个人都处理不了,还好意思赖到他的头上?!
祁振东想到慕寒洲这么无用,有些后悔跟他绑在一条船上。
但事已至此,他来不及下船,只能冷声警告。
“我告诉你,当年,你贿赂我,让我出台政策一事,你最好处理干净,别到时查到我的头上!”
沈希衍要对付的人是慕寒洲,要是顺藤摸瓜把当年的事翻出来……
那么按照上面那位性子,他这些年所贪财产,估计一个子都不会留,更别说地位权势了。
而慕寒洲为了自己的集团、为了自己的前程,绝不会暴露当年的事。
除非他想进去吃牢饭,或是不想活了,否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好彼此的权益。
通过这两年的合作,祁老先生已经精准拿捏慕寒洲,几句警告结束,就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挂断电话。
望着黑下来的屏幕,慕寒洲握着手机的指腹,越发用力,清俊的脸上,也呈现冷冽阴鸷的气息。
祁振东现在自顾不暇,必然不会再管他的事,那他要保住集团,就只能把尤维栋劝回来。
思及此,慕寒洲叫特助备车,直奔eg园区,再进入尤维栋所在的大厦。
他的不请自来,让尤维栋有些惊讶,“今儿个刮北风了,竟然把慕总给刮来了,真是稀奇。”
尤维栋在暗讽慕寒洲,几天联系不上人,等他们连人带项目走了,他倒是自己上门了,脸皮挺厚啊。
慕寒洲却没把他的讽刺放在眼里,只是挑了个位置,安然坐下来:“尤总,你在华盛这两年,我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见他来问责,尤维栋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慕总,我可没有赶尽杀绝,只不过在商言商,你强行解约,害股东利益受损,我们只能奔赴更好的地方。”
慕寒洲认可的,点了下头:“你说得也没错,但你可别忘了,你当年收受我的贿赂,怂恿股东投票表决,又跟着我抄底沈氏股票一事,你是最大的功臣。”
听到他把当年的事情,坦然诉之,尤维栋的脸色,难堪到极致:“慕总,我什么时候收受过你的贿赂?”
他不愿意承认,慕寒洲的手指,却放到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尤总,我做事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这话的意思是,他留了把柄,该不会……当年在谈判给钱的时候,慕寒洲这厮录了像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把柄,岂不是都捏在慕寒洲手里?
要捏在对方手里,那他现在投奔沈希衍,慕寒洲要扳倒他,岂不是一扳一个准?!
尤维栋揣测到这,忽然有些害怕的,收起笑面虎,紧紧凝着慕寒洲那双深似寒潭的眼睛。
“慕总,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