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还有以后……”
“你要是能追求到他,就好好在一起吧……”
她已然配不上沈希衍的爱,也没资格跟他在一起,她能做的,就是远离他。
哪怕她能预测到沈希衍以后会恨死自己,或是爱上别人,她也没回头路了。
南浅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痛楚后,双手撑在桌上,直起疲倦身子,提步离开。
“还有件事……”
阮媚再次叫住她。
南浅这次没回头。
阮媚冷淡的嗓音,却从背后清晰传进耳中。
“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我让医生别打麻药。”
似乎是为了让南浅更加愧疚一般,阮媚笑着说:
“沈总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你什么教训,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南浅生了根的脚底,就这么猛然扎在了地上。
她难以置信的,缓缓回过头。
“你……说什么?”
“我说得够清楚了。”
阮媚冷冷瞥她一眼,继而拿起桌上的支票,起身走人。
望着阮媚那道背影,南浅始终强撑着的神经,骤然崩塌。
原来……不是沈希衍做的。
原来……沈希衍没那么狠。
可她却以为沈希衍狠到要她的命。
她呆呆站在原地,冰凉的触感,从脚底蔓延,叫她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在顷刻间溃散。
她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水从眼眶里,不停的,往下流。
她用手指堵,都堵不住。
她想到沈希衍这几年来,抱她,亲吻她,偶尔宠溺的,刮她鼻子的样子,就想哭。
他分明待她还不错,她怎么……怎么就觉得他对自己不好呢?
他到底不好在哪里?
是吃慕寒洲醋的时候,用言语试探、嘲讽,还是用做来惩罚她呢?
南浅已经分辨不清过往的恩怨,只感觉一颗心,现在痛到了极致。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告诉她这些,是觉得她不够愧疚不够罪恶吗?
南浅有些难以承受的,扶着旁边墙壁。
她想稳住身形,压下所有外放的情绪。
却怎么也压不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穿堂而出,叫她控制不了。
她被神经疯狂拉扯着疼痛时,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有些木然的,拿起来看了一眼。
不想接,却又鬼使神差划了开来。
里面很快传来慕寒洲淡漠的嗓音——
“初初,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回家吧。”
仍旧处在崩溃中的南浅,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蹙起秀眉。
她刚想问什么叫‘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对方就挂了电话。
等她再打过去,显示关机,就好像只是打来通知她一声罢了……
南浅心里,猛然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失去一般,莫名恐慌。
她一边快速收起阮媚带来的震惊,一边握着手机离开咖啡厅,去找慕寒洲……
而挂断电话的慕寒洲,则是侧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单膝跪地的男人。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父母的,还是他自己的,反正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看到往昔高傲不可一世的沈希衍,变成这副样子,慕寒洲心情愉悦的,把枪还给阿三。
“我们走。”
阿三一边接过枪,一边跟上慕寒洲的步伐。
“斩草不除根,小心被反扑。”
这个沈希衍的身手,那么好,留着他,会出事的,慕寒洲却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事情还没结束,别着急。”
阿三问什么事情还没结束,慕寒洲没回,只将手里的手机,扔到阿三手里。
“处理了。”
看到手机,阿三这才想起沈希衍会来这里,是慕寒洲发的短信,顿时有些担忧。
“洲哥,这可不是在纽约,你留下证据,就不怕被查啊?”
慕寒洲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衣袖上面留下来的灰尘后,淡淡回了一句。
“我以初初的名义发的,沈希衍那么爱初初,他是不会把她送去坐牢的。”
他断定,沈希衍舍不得。
至少,现在还爱的沈希衍,舍不得看南浅受苦。
运筹帷幄,又擅察人心的慕寒洲,勾了下唇角。
“三哥,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个忙。”
还在感叹慕寒洲手段阴冷的阿三,从诧异中回过神。
“什么事?”
“你派个工人去通知媒体,就说沈董事长因项目崩盘,欠下银行巨款还不起,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