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想听听邵源的理由,宁卿还想确定几件事,并从他身上敲一笔启动费,于是放人放的十分爽快。
邵源没想到宁卿竟然这么简单就把他放了进来。
他虽然知道宁卿见他是为了套话,可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于是硬着头皮走进洞府,在宁卿对面坐下。
同样的,宁卿也知道邵源肯定是来洗白自己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邵源会用这样的方式。
邵源坐下以后,没有说任何虚的,直接就开始深情表白:“你终是回来了,许久不见,我甚是想念你。没想到你竟仍愿见我一面,我甚是欢喜。当日之事,我亦未料想到会有那般发展。”
他无比真挚地看着看着宁卿,开始胡编乱造他对宁卿的情史,什么如兄如友、长久相伴然后日久生情了,那天把他约出去是想表白,要不然为什会选那么出名的风露林呢?
宁卿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这个做借口,就算他有心理准备,也惊得目瞪口呆。
那天他出关,招待完朋友就收到了邵源的字条,上面写着“傍晚风露林东南缠绵树,有要事相商,务必前来”。完了还在底下补了两个“切记”,一看就特别郑重,估计有什么攸关性命的大事。
当时宁卿想了想,风露林是御虚宗外门出了名的风景优美之地,傍晚景色最美,往往有许多小情侣借着商量事情的名义,跑到那里约会。而邵源说的缠绵树,则是情侣表白的圣地,每次使用都要预约的,往往需要排很长的队。
此外,关于缠绵树还有个说法是“情敌与单身狗不得入内”,假如鬼鬼祟祟地过去了,搞不好要被其他人排斥丢出来。两个单身狗跑到那里干嘛,告白吗?
别闹了,邵源那人虽然性格还不错,从不会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改变自己,却不意味着他会喜欢上宁卿。
一来人家性别男爱好女,二来人家十分看重后代。非要说的话,在择偶方面,邵源更加倾向于寻找一个天赋资质较好的妹子,然后快快乐乐的生一个血脉相连的宝宝。
宁卿是个汉子,不能生宝宝,所以当时根本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是联系了邵源告诉他的流言,认为有小伙伴被人收买,邵源无奈之下才想了这个一个招。
然后他守时去了,见到的却不是邵源,而是吕恺乐。
宁卿抽了抽嘴角,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哦,你要和我表白,那你的暗恋对象怎么办?”
邵源道:“我对她并非……不过是错把亲情当做心动,我对你才是……”
宁卿粗暴地打断他:“停停停,什么叫错把亲情当心动?你今天这么说,转天不是要说,‘对不起,我对你不是爱情,只不过是把友情当做心动’,这种话你觉得我回信?我在你心里智商有多低?”
邵源沉默下来,不再辩解。
宁卿看着他,发现他竟然显得有些憔悴,顿了下道:“邵源,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他们也是。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编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话,总不会是智商就这么低吧?”
邵源面色一僵,他的智商好像还真就这么低。
宁卿嗤笑一声,搓了搓手指,懒洋洋道:“我就问你一件事,催眠煞是你下的,和吕恺乐没有关系是不是?”
邵源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一下就黑了。
宁卿见他这样,心里就有数了,又道:“那我换个问题,你是自愿把我骗出去见吕恺乐的?”
邵源听了这句话,很突兀地笑了一下,猛地站起了身,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宁卿:“是我自愿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运气有多好?明明都是从小地方来的,你可以得到金丹真人的赏识,我却要被人嘲笑乡巴佬。”
他喘了口气,声音变得嘶哑:“就连说话方式,你也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我这样说却会受到排挤,不得不咬文嚼字,显示自己没比别人差什么!”
“我嫉妒你,你知不知道!”他面色狰狞地踹倒了宁卿身前的桌子,浓重的敌意激得宁狗剩本体微微颤动,“你活的那么轻松,连金丹真人都不放在眼里,可我呢!就算我心态再好,天天看着你和叶真人,我也受不了!”
“你这样谁不眼红!”
邵源状若疯狂,宁卿看着他,没明白他怎么一下就受了刺激,扯了下嘴角道:“你没必要对我羡慕嫉妒恨啊。你看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我也羡慕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不像我,一个‘帅’字就贯穿了这么些年的人生。”
邵源更加癫狂了,用力挥舞着手臂,满面愤恨,杀气暴涨,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你又是这样!就是你这副态度!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
宁狗剩本体一滞,也进入了备战状态。宁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剑刃,轻缓的动作像是在安抚。
“说的好像你不是乡下来的似的。你看,既然都是乡下小伙子,咱们何必互相伤害呢,就像考试,大家一起交白卷,个个都是年级第一。”宁卿说着,语气里竟然带上笑意,“但是如果你非要出头,那就不能怪别人要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