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平静了?”戒掳问道。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告诉你号了。”韩文新一脸怅然道:“今晚注定是一个头破血流的不眠之夜。”
戒掳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后脑勺,嘿嘿笑道:“师兄,你这头破血流他正经吗?”
“嗷呜!”“汪汪汪!”
小黑仔身子叽里咕噜的便站了起来,狂吠了起来。
戒掳诧异的看着小黑仔,惊奇的道:“师兄,这狗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般激动?”
韩文新摸了摸小黑仔的脑袋,道:“可能有些东xz在骨子里面,无法根除,就像我一样。”
小黑仔蹲在地上,一把打开了韩文新的手。
“师兄。”
戒掳接过那烧鸡,顿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你洗头也带我一个,我也好久没去了,他娘的,我当初就是想学习一些佛门武学,然后在江湖上安身立命,谁真想当和尚啊!?”
“洗头?洗什么头?”
韩文新没好气的道:“粗俗,贫僧今晚这是去化缘。”
“化缘?”戒掳愣了愣神,“师兄,你缺吃少穿吗?”
整个法喜寺都知道,韩文新家境优渥,他的父亲韩文举曾经是渝州城捕头,就他一个子嗣,而且韩文新自己之前也是捕头,这还能缺银子?
“不缺。”韩文新摇了摇头。
“那去化什么缘?”戒掳专心对付着烧鸡道。
韩文新双眼变得有些深邃,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道:“贫僧光天化日。”
戒掳:“”
玉京城,金銮殿。
大殿气势恢弘,建筑美轮美奂。
文武百官松散的站在两旁,仔细看去不少人脸色都是比往常严肃了少许。
今时不同往日,在众多文官之前,还站着一个老者。
那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头发如严冬初雪落地,又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双手放在腰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敢在金銮殿充瞌睡的那可没有几个人。
此人正是三朝首辅,当今儒门领袖吕国镛。
秉笔太监赵天一如往常一般,站在上位,“今日若是无事上奏,便退朝了。”
文武百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等等!”
就在赵天一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来了!
听到这声音,在场众人都是心中一凛。
“下官有要事启奏。”
只见岳廷陈缓步上前道。
“工部尚书请讲。”赵天一看了一眼岳廷陈道。
岳廷陈上前一步,道:“下官要弹劾江南道道主楚南英,楚南英其子楚怀强纳民女,谋害他人性命,共计三百一二十条性命,而楚南英枉顾大燕律法,多年来包庇,纵容其子犯下惊天大案,以权谋私,罪证确凿,请赵大人审查。”
哗!
在场官吏都是老狐狸了,自然听出了不一样的风声。
这可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任谁都清楚那楚南英乃是太子一党的人,而岳廷陈是二皇子派系的,现如今岳廷陈直接弹劾楚南英。
要知道楚南英可是江南道的道主,官位可是从二品,这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也是太子一党重要人物。
两方的博弈,似乎要开始了吗?
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那二皇子赵梦台,而赵梦台神情波澜不惊,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证据在哪里?”
赵天一淡淡的道。
岳廷陈喝道:“将证据呈上来。”
两个太监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抬了上来,那案宗累加起来足有小山那么高。
饶是在场官吏看到这一幕都是暗暗咋舌,一个人犯下如此罪恶,还真是少有。
户部尚书方少涵抱拳道:“楚南英毕竟是江南道的道主,此事还需要调查清楚才是。”
岳廷陈冷笑了一声道:“证据都在这里,请方大人随便调查。”
疯狗!
方少涵挥了挥衣袖道:“岳大人说笑,此事与我户部何干?”
赵天一上前翻看了几眼卷宗,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吕国镛,随后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即刻调遣楚南英入京,而后会审再议。”
说着,赵天一缓步离去了。
在场百官都是缄默其口,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般,没了往日的悠闲。
看到赵天一离去了,吕国镛才睁开了双眼,打了打哈欠向着金銮殿外走去。
在场文武百官连忙退后,让这位三朝首辅先行。
“吕老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赵梦台这时走了过来笑问道。
“还不错。”
吕国镛看着前方,依旧自顾自的走着。
赵梦台扶着吕国镛的手臂,道:“那就好,吕老可是国之支柱,身体可不能有恙才是。”
“不劳二皇子费心了,老夫还没有到达这一步。”
吕国镛推开了赵梦台的手臂。
赵梦台也不没有生气,“看到吕老这般,我便放心了,我听闻吕老欲再招收一个学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吕国镛有两个学生,这是天下妇孺皆知。
其中一个便是叛逃吕门,当今魔教人宗之主李复周。
还有一个是赵天一,现在是人皇的秉笔太监,身受人皇信任,更是代替人皇议论朝政要事,一些要事更是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
如果说李复周直接叛逃吕门是在吕国镛的身上切开了一刀,那么赵天一出走吕门,净身成为太监的话,无疑是在吕国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自此之后吕国镛再也没有收过学生。
吕国镛脚步微微一顿,“是个不错的小家伙。”
赵梦台大笑了一声,道:“哈哈哈哈,吕老如此说的话,想必定是才华盖世,惊才艳艳之辈了,不过我听闻还是个考生,想来年纪应该不大吧。”
吕国镛点了点头:“没错,是个考生,三十好几,正是而立之年,确实不算大。”
两人一边走,一边走出了殿外。
赵梦台笑问道:“那吕老可要主持这场殿试?”
当初李复周殿试那年,那可是吕国镛代替人皇殿试,最后为了‘保护’李复周,给了他一个探花。
“不用,他和李复舟不同。”
吕国镛淡淡的道:“李复周少年成名,天纵奇才,但是性情却是顽劣不堪,性情自傲,所以需要打磨,而我新收的学生则不同,他已然是一颗明珠,无需在经过世事打磨。”
赵梦台面上依旧风轻云淡,但心中却是一动,没想到吕国镛竟然如此看重新收的学生,评价还在李复周之上。
按照吕国镛的年纪和性情来看,此人也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学生了,未来传承恐怕都要交代在他的手上。
赵梦台站在台阶上,道:“我那妹妹尚且年少,至今还未出嫁,皇后曾言要在今年考生选择一个良婿。”
吕国镛扶着旁边的栏杆,一步接着一步,道:“那挺好的,我记得那丫头确实不小了,可惜她似乎并不喜欢景春,就怕小丫头未必会看上我的那学生。”
吕景春,吕方的儿子,吕国镛的孙子。
“年龄到了,由不得她了,我觉得她确实该找一个好归宿了。”
赵梦台看着远处浩渺广阔。
吕国镛没有说话,继续向着台阶下走去。
赵梦台拂袖离去,岳廷陈快步跟了上来,“二皇子,吕公怎么说的?”
“他同意了。”
赵梦台吐出一口起来。
吕国镛三朝首辅,权倾朝野,其门生故吏遍布大燕各地,乃是天下儒门的领袖,天下读书人可以不知道当今人皇是谁,但是一定知道吕国镛的名字。
六十多年来,其积攒的名气和人脉那是多么的骇人和可怕,要不然强势如太平人皇都要对其敬畏三分。
试想,那一个皇帝不忌惮?那一个皇帝愿意头顶上压着这么一座大山?
吕国镛还偏偏收了两个天纵奇才的学生,未来这两人会不会继承吕门,将这大山继续压在皇室头顶之上,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那肯定是必然的。
这两人的才华都印刻在眼前,让人不得不惊叹。
太平人皇也是一代雄主,自然不愿意看到眼前这情况。
从赵天一进宫,还有李复周的叛逃,便可以看到一丝端倪,人皇只想吕门大势至此,并不想有人可以接替这个吕门,延续这个大势。
但是如果接替吕门的这个人,他是皇室自己人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如此甚好。”
岳廷陈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他不同意也不行啊。
吕国镛的学生,两个都没有好下场,一个净身当了太监,日日站在人皇身边,这仿佛就成为了儒门一大笑柄,当年儒门最了得青年才俊竟然成为了一个阉人。
而另一个则叛逃出走,投靠了魔教,成为了朝廷清剿的重点对象。
不过这第三个,如果成了的话,那可就不一般了。
吕国镛的学生再加上当今的驸马,基本背靠两座最硬的大山,这大燕庙堂基本可以横行无忌了。
“我那兄长,下手还真狠啊。”
赵梦台想到了什么,缓缓道:“我只是试探一招,没想到他竟然反将我一军。”
赵梦台也得知赵重胤身旁有个顶尖高手,可能是一位隐世宗师,但是怎么也调查不出来此人是谁,所以便布下此次计划,如果成功了自然是最好,如果失败了,还能引诱出那宗师高手出来。
每曾想此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神秘宗师高手根本就没有现身。
岳廷陈在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赵梦台眯着眼,缓缓道:“告诉陈万斗,绝对不同意这五帮联盟,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壮大他在江湖上的声威。”
“是。”
岳廷陈连忙应道。
京畿道,岭北。
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下方江河澄澈,带着一抹碧蓝。
此刻阳光正好,青山绿水,好似人间仙境。
那河流蜿转曲折,幽静异常,随山而移,穿行在峰峦幽谷云间,迤逦延伸于鸟语花香之中。
一道竹筏从远处漂浮而来。
一个黑袍男子,双手附后站在竹筏之上,悠然的欣赏着两岸无限风光。
这人正是安景。
“只要过了前方天门城,便就是平县了。”
游览了这大好风光,此刻他的心情也恢复了许多。
楼象震说的不错,这世间最难得便是真情,那情谊是真的,便就足够了。
不论如何,已经快到了这平县,他总要去看一看。
修为:半步宗师
命相:吉星高照(正在上升)
根骨:百年一遇
武学:拔剑术,藏剑术,御剑术,九字剑诀,扶摇九天身法,大罗心法,敛气术,百步飞剑(第九层),鬼谷心法(二玄),九阳神指(第八层),梵心见我,大日如来咒,天意四象剑诀(第三层),九幽炼狱魔典(第二层)。
提示一:宿主命相尚未扎根(余三月),施展武学不得让人得知宿主身份,否则将得到黑色机缘。
安景也没有再犹豫,直接修炼了那翻天玺当中的魔道至高武学,反正对于他来讲完全就是技多不压身。
而且,这几天感悟了四象剑祖剑贴后,他的剑道修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着。
不过还是没有到达楼象震临门一脚的感觉,不过安景也不着急,楼象震曾说过他的剑意十分浩大,可能晋级第六境比寻常剑客要难,但若是晋升到第六境的话威力却会更强。
这时,两艘小船从竹筏旁边飘过。
小船上似乎是数个江湖中人,此刻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四象山上,天机阁勾结魔教谋害太子,幸好被四象门门主贾十五给破解了。”
“这等大事谁不知道啊,现在传遍整个江湖了。”
“天机阁怕是要除名了。”
“那也不一定,我听说天机阁的阁主早就走脱了。”
“胥王山近来异动你们知道吗?”
“胥王山怎么了?”
“据说胥王山闹鬼,死了不少人了。”
安景正在感悟着新学的九幽炼狱魔典,猛地听到‘胥王山’三个字,顿时心中一动。
他还记得当初在白马镇的洞窟当中,自己可是放出过一个神秘的宗师高手,胥王。
而且目的便是来到了胥王山寻找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到这胥王山。”
安景暗道:“胥王山,我是必定要去一趟的,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那胥王。”
镇邪剑的剑身被分成了六把,其中一把就在胥王山山中,而且似乎有玄衣卫的高手和戴甲之士亲自镇守。
突然,竹筏剧烈抖动了起来,使得安景身子都跟着抖动着。
这正是下方黑蛟所为。
“你又怎么了?”安景眉头一挑。
这两天他发现了一个让他心累的事实,这个黑蛟虽然诞生了灵智,但是胆子却是极小,莫说要和人对敌了,看到人拿着兵刃都能吓得缩起了脖子。
“嗷呜!”
黑蛟委屈的低吼了一声。
安景驱使着黑蛟来到了湾流一处偏僻的地方,“出来吧。”
“哗啦啦!”“哗啦啦!”
黑蛟猛地从水中冲了出来,露出那硕大的蛟头,蠢萌蠢萌的看着安景,随后兴奋的活动起自己的身躯。
“??”
这一幕,险些让安景气的肾疼。
他没有再搭理黑蛟,而是怀中拿出了地图,轻声自语道:“大概明天就能到达平县了。”
不知道怎么,他现在心情很是复杂,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到达平县,但是又害怕到达后
“李复周那老小子似乎就在京畿道,他跑不了的。”
安景暗道一声。
只要找到李复周这个马仔了,还能找不到自己夫人?
相对数月来的紊乱,此刻安景的内心倒是平静了少许,所以他前几日才会修炼起来了这《九幽炼狱魔典》起来。
不得不说,这《九幽炼狱魔典》当真是三大秘术之一,天武级别的武学心法确实不能与其相比,不过修炼难度也是极高。
如果像韩文新那样资质的,就算给他这门绝世武学,也终难修成江湖顶尖高手。
“嗯!?”
就在安景准备坐下来休息一番的时候,猛地感觉到腹部一团火焰正在燃烧,沸腾。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安景的额头之上便出现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那火焰不断灼烧着,仿佛要将他的丹田都给烧化了一般。
与此同时,安景体内的大罗心法,鬼谷心法都是运转而起,一道道冰冷的气流袭来,顿时让感觉舒服了许多,那种炙热的感觉顿时削减了下去。
“呼”
“不好!”
安景吐气稍稍放松了一下,随后脸色陡然大变。
只见那丹田之下黑色火焰烧的更旺了,熊熊蔓延之势,仿佛要把整个躯体都给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