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如迎风飘扬的细长垂柳条。
不用看清就知道他在一如既往地微笑。
是林玄。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康城的,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去年春节前夕,他就结束了实践项目,按理说,再也没有理由来康城的。可是,他的的确确又出现了,要是这次还说不是为她来的,林晚照是不信的。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晚照不再想其他的,转过头,过了安检,跟着人群走上了熟悉的教学楼。
铃声响起,四周又响起了蚕食桑叶声,有时又像春雨穿林声,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有条不紊。
只可惜,她的少年不再这里。
错过了上考场的机会,那他只能换另一种更艰苦的方式走出山城,而且,比起现实生活里的坎,她害怕的,是阿斜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的。
她听到心底传出一道坚定的回答。
两天过去,一切都落下帷幕。林晚照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便忘记了那四套卷子上的题,剩下的,只有轻松感。
昏天暗地地睡到第二天中午,随便套了件宽松短袖,她便踩着拖鞋出了门。
第一站,她要乘着巴士去了城北的一片新居民区。那里,有一栋新式洋房,洋房里,住着沈斜的二叔。
自那件事出了以后,沈奶奶病好之后便住在了她二儿子屋里,虽说二儿媳妇有点聒噪,但儿子还算有孝心,除了市侩一点,对老太太还算上心。
期间,林晚照去看过奶奶很多次,见她过得还算舒心,心里才算稍稍有了点慰籍。
进了小区,穿过绿树隐蔽的梧桐大道,精致的复式小楼房便在眼前了。
林晚照按了门铃,乖巧地站在门口等待,一边准备着接受待会的全方位眼神扫描,当然,是来自阿斜的那位聒噪的二婶。
一般都是她来开门的。
不料这次,却是有些不一样。门刚被打开一个缝,一条大金毛就挤了出来。
是健康!阿斜二婶说怕狗伤到人,所以便一直把狗栓在二楼阳台上。林晚照瞧着可怜,好几次都想带它走,可是,一又怕自己整天在学校,根本顾及不上它,二又怕奶奶和平安觉得孤单。便搁置了这个想法。
她蹲下身,揉着金毛的头,眼神里的开心,完全遮掩不住。
“想姐姐了吗?糟了,忘记给你带肉肠了”
“嗯?你好像又长大了些“
“别舔我啊,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懂不懂啊,小乖乖“
一声闷笑自头顶传来,林晚照抬头,看到一个举着手机,带着耳机的少年,眉眼有些熟悉。
是这家主人的儿子,也是与阿斜有着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弟弟,名字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去年寒假里,远远地看到他一次。那时候,她陪奶奶遛弯回来,刚好看见沈家二叔二婶正拎着大包大包东西从门里出来,十几米外,是背着身子潇洒离开的少年。
奶奶简单介绍了一下——老二家的,有福气的孩子,要去参加什么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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