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天,原本应该在教室考试的林晚照又出现在了烟酒铺门口。
她穿着白色卫衣加牛仔背带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六孔的马丁靴。一直被高高扎起的马尾被梳成两道麻花辫,非但不紧实,反倒有些凌乱,辫子末尾用蓝色的橡皮圈扎着,松松垮垮地垂在胸前,不俗,很有少年感的。
敲了两声门,又等了好一会儿,再敲了三声,宋允才给她开了门。
男人穿着拖鞋,打着哈欠,一副邋遢样子,伸手扔给她一把钥匙:“昨天刚配的,以后别烦老子睡觉”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进了帘子里面,估计去谁回笼觉了。
啧,这老板当的真随性。
林晚照评价一句,默默地低着头坐到了收银台后面,从书包里拿出一套衡水数学卷子做了起来。
但做得不认真,几乎是做一道题就要往对面看一眼。
后来,她强迫着自己静下心,终于在一个半小时后做完了这套题。几乎是拿出答案的瞬间,烟酒铺里进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模样虽年轻,但脚步虚浮,黑眼圈特别明显,应该是经常熬夜的惯犯。
他进来之后没有看林晚照,直接去了左墙的架子从下往上第四排处,拿了一包红色外壳的烟。
“今天开门这么早?”他边低着头看烟,边往收银台走,语气很随意。
应该是把她当成老板了。
林晚照站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低头看烟的男人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看清楚她是个女孩,还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后,他有些局促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你是?老宋呢?”他问,顺便向她亮了一下烟名——红塔山。
老宋?应该是那个随性的老板。
林晚照看清楚烟名后,想了一会报出了价格;“八块”昨晚老板发了她价目表,一个晚上,背的还不熟。
然后才回答了顾客刚刚的问题:“我是新招的临时工,我们老板在睡觉”
顾客笑一笑,装模做样地从兜里扒拉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拿出来。他挥一挥手里的烟,对林晚照说:“记账,李子昂”
说完就离开了铺子。
林晚照还是有些惊讶地,毕竟她第一次给人打工,结果就遇到了这种可能不付钱的顾客。追还是不追?她盯着男人的背影思考。
直到他进了那条全来网吧旁边的巷子。
算了,记账吧。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从腿旁的柜子里找出褐色封皮的账本,翻了几页确定后,在最末尾哪里记下了——李子昂(八元)
看着这厚厚的赊账本,林晚照忍不住好奇翻了起来,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沈斜的名字的,结果沈斜两个字没看见,倒是得出了一个让她哑然的事实。
她老板的这家铺子,简直就是赊账者的天堂啊。
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赊账,而没一个人来还的。
啧,真不知道这家店怎么还能开下去的,能交得起房租吗?她的工资是不是要的太高了?是不是平白地让这家店雪上加霜了?
她皱眉思索间,又有两个人进来买东西,无一不是胡子拉碴,面部憔悴的熬夜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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