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胡同里立着一根路灯,微弱的路光中,“全来网吧”四个字被蜘蛛网覆盖着。饶是这样简陋的环境,依然时不时地有人从狭小的入口进出。
这些人中大多是青年,还有的一看就是未成年,不伦不类地穿着校服,两根手指勾着书包,走起路来大大剌剌地,嘴里还要时不时骂两句脏话。
——“特么这破学有什么好上的,这才是周一,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
——“嗨哟喂哥,周一也不妨碍你逃课啊”
——“要不是我爸那一身腱子肉,你以为我还会安安分分装学生?早特么想退学了”
——“就是说啊,当兵,打工,哪个不比坐那冷板凳地强啊,我看跟着海哥就挺好的,和想吃辣,还有嘿嘿美女”
——”啧,你小子,原来是想开荤了。别说了,在熬熬,咱从胡同后翻过去吧,近些,下晚自习后半小时不回家我老头肯定抽死我,呦,现在还有十分钟了“
两个抽着烟的小黄毛从楼梯上走下来,出了全来网吧的门后,直接左转,向胡同更深处走去,举手投足间皆是二流子气质,边走路边吐着烟圈发着牢骚。
因为天太黑,灯太暗,他们没有看到不远处靠着墙而坐的人。
直到靠右边走的那个黄毛,踩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呦,啥逼东西啊,大晚上在这儿吓人吓鬼啊?”他边说便从裤兜里抽出手机,手机后置手电筒打开,一张惨白的脸突兀地闯入了他们两的视线,吓得他们瞳孔放大,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这似人非人的东西,不只脸和头发一样白,露在空气里的所有皮肤都是惨白的,扑了层粉一样,当然也可能是手机光的缘故。
但让他们如此恐惧的原因是,这人除了脸上没啥血迹,胳膊上,脖颈上处处都有伤口,小的渗着血滴,大的翻出可怖地肉,就连耷拉在地上的手也染满了血,隐隐约约竟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这是遇到了暴力杀人事件了?
他们在学校里横是横,张嘴闭嘴都是你死我活,但这真场面还真心没见过,一时间慌得连腿都是软的。
“这这这人死了吗”其中一个稍微瘦一点的男生,抓着身边人的胳膊颤抖出声。
像是被死这个字眼惊到了,另外一个黄毛又哆嗦了一下,壮着胆子大声说话:
“死什么死,喝醉了吧,快走快走,咱没见过这人”
虽然嘴里说着快走,但腿却像是不听指挥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开,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腿肚子都在打颤。
“冬冬哥啊,我不会走路了”
“傻逼逼玩意儿啊,我也不会走了“
“要不要不咱们报警吧”瘦黄毛只觉得嗓子里干瘪瘪的,抖着唇吐字。
“说你傻啊,这是哪儿?海哥的地盘,保不齐这人是海哥打的,就算不是,出了命案怎么着也得牵扯到他啊。我们两报了警,那是是得负责的,到时候“像是预见了什么可怖的事情,说话人脸色灰白,不再言语。
一阵阴风穿过胡同,站着的两人一起哆嗦。
“兄弟啊,对不住了,每年今天我们哥俩都会给你烧纸的,千万别来找我们啊”被人称为冬哥的人胆子稍大些,压着瘦黄毛的后脖颈向地上的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用不着”这道声音淡淡地,倒是听不出恐惧。
两个黄毛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你(哥)刚刚说啥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又是同一时间响起的一句话,不过是从不同的嘴里讲出来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