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胡子拉碴的少年,这才发现他的眼下青了一片,像是熬夜上瘾的那些游戏沉迷者一样。一想到昨夜他可能彻夜未眠,林晚照只觉得一股夹杂着感动的羞怯漫上心头。
乃至于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待她从羞愧中回过神来时,少年已经出了屋子。
虽说此刻阳光已经漫进了房间,鸟雀虫鸣也时时不休,但没来由地一种孤寂顷刻又席卷而来,容不得林晚照多想,她便起身穿好了鞋。像后面又恶鬼追着似的跑到了院子里。
正在刷牙的沈斜听到动静,漫不经心地扭头来看。入眼地就是凌乱的林晚照。
从上到下,哪哪都凌乱地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
微红的眼角,暗青的眼窝,杂乱的头发,干裂的嘴巴,还有带着红痕的脖颈,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没收住力,谁承想女孩的皮肤这么娇弱,一擦就红。
林晚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才惊觉此刻的自己有多么不堪入目。她上身穿着奶奶的碎花短袖,下半身是一条又大又宽的男士短裤,头发已经五天没洗干了,肯定油得都反光了。别说头发了,脸也好几天没洗了
一个字,脏。
两个字,邋遢。
反正是一副会遭人嫌弃的样子。
暖暖的太阳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重新又了活着的感觉。人一旦活着就要忧愁,就会担心自己的仪容仪表。林晚照瘪瘪嘴,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向自来水池边走,少年正在那里洗漱。
沈斜的眸子变深,漫不经心地回头吐掉嘴里的泡沫,灌了一大口水仰面漱口。
“阿斜,我想洗澡,还要刷牙”一想到这张嘴刚刚凑上去亲过人家,林晚照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他没回应,这是有道理的。要她她也下不去嘴
沈斜起身,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走到晾衣架那里,摸了摸昨天晚上洗的衣服,然后又一一取下来,搭在臂弯。
幸亏昨晚的晚风强,今早的太阳大,衣服已经全部干了。
“你先进去洗,我去给你买牙刷,浴巾要吗?”沈斜走过来,把衣服递给她,非常真诚地发问。
林晚照看着他手里的衣服,脑子一热说了句不用了。夺过衣服急匆匆地跑进浴室。
这么着急的原因是,她才发现沈斜连着她的贴身衣物都洗了。刚刚少年的手指摸在她的内衣带上试干湿时,她情不自禁地脑部出那手指摸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果真,要命
直到被热水冲洗了一轮又一轮后,林晚照还是觉得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因为窒息太久而大口呼吸,连着心率都像是过山车一样。
无法控制,不得控制。
敲门声响起时,林晚照正在等着身上的水珠自然晾干,也在等过山车停下
“给你买了浴巾,开门”
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而易举地让过山车又攀上了顶峰。
不是说了不要嘛。林晚照愣了一瞬,捂着胸口光脚去开门,从门缝里伸出手去接。
等了半天没接到。
她出声询问:“阿斜?“
沈斜嗯了一声,下一瞬门直接从外面打开了,四眼相对时,林晚照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
里面的未着寸缕,水汽氤氲
外面的目光沉沉,形容僵木。
一阵风自她小腿处吹上来,林晚照颤着嗓子说:“阿阿斜,冷”
快入秋的早晨,凉风一吹,的确泛着冷。再加上浴室里的温度又比外面高了许多,门外的风灌进来就更冷了。
失神的双眼因这道娇滴滴的声音重新又了焦距。沈斜舔了舔上唇,咳嗽一声低头,从购物袋里掏出天蓝色的浴巾,扯开后,将白玉似的人裹了进去。
发梢上的水珠滴落,顺着脖颈,锁骨滑进了浴巾里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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